據說,天生陰陽眼的人,因為洞悉天數,為天道所不容,所以極易夭折,但我卻是個例外!
因為……故事很長,容我喝杯茶,慢慢給各位看官道來!
老家名為八裏莊,莊裏娃娃自小就會唱的一首兒歌:八裏山下八裏縣,八裏縣內八裏莊,八裏莊外有個八裏橋,八裏莊的姑娘不過橋,新郎騎馬……
過了橋,可以看到幾間清末的老房子陰森森的矗立在那裏。
這幾間房子,是村西張寡婦家的祖屋,早年村裏搬遷,這房子本來是要拆除的,卻因為某些原因保留了下來,因為據說拆遷的人在祖屋裏看見了一些不幹淨的東西。
村裏上了年紀的人都知道,張寡婦的丈夫一直一脈單傳,但凡家中的男丁隻要生了男娃,一定活不過三十歲。張寡婦的丈夫就是在他三十歲那樣上山砍柴時,不小心掉進峽穀丟了性命。
村裏的老人每每說起,總說這祖屋風水不好,修在八裏山倒葫蘆口,山脈陰氣都往這兒衝,容易招陰靈。
聽人說,村裏有個膽大的漢子名叫鬼七,有一次上完工已經深夜,又遇上傾盆大雨,一時間跑不及,便鑽進這鬼屋避雨,沒想到第二天回去就病了,嘴裏還不停嚷嚷著什麼清兵砍頭之類的胡話。
經過這麼一件事以後,這鬼屋的事情便傳的更加玄乎起來。
這傳聞上到八十老翁,下至八歲小孩都知道,村子裏但凡有小孩子不聽話,家裏大人便會說:再鬧把你放到張家老房子裏。
我就出生在八裏莊,聽我老媽說,我出生前一日,她夢見有仙人下凡,說我乃是地仙轉世,身負浩然正氣,一生必定會斬妖除魔成就一番大事,於是我媽便給我取了餘浩然這個名兒。
這名字自然是希望我為人正直,一身坦蕩,正氣浩然,但我可能在成長時出了偏差,非但沒有正直坦蕩,反而成了村子裏出了名的搗蛋鬼。
村子裏的人一見到就感覺頭疼,紛紛避著我走,我那在縣派出所當所長的老爸也拿我沒辦法。
……
這一年,正值暑假,我記憶裏那年天氣特別熱,即使是以八裏山山好水旺適合避暑的地形,依然能感覺到陣陣熱氣夾雜在山風裏傳來。
關於張家祖屋鬧鬼的事情我早有耳聞,一直有去一探究竟的想法,這事我不止一次跟死黨汪小飛說了,這貨也是早有這樣的打算。正巧這年小學畢業,兩毛孩子整日在家無所事事,於是一合計,趁著八裏山上劉大仙人外出,偷了他屋子裏的幾張符開始為‘探險’做準備。
出事的那天,好像是個奇好的涼風天兒。天一黑,一輪彎月掛上空,我早早穿了一身黑衣服,站在八裏橋上等汪小飛。
直到薄雲遮了月,繁星撒滿天,身材肥胖的汪胖子才姍姍來遲,身後跟著我極為討厭的陳曉東。
小時候對於某個人討厭,並不需要出於什麼理由,隻是簡單的看著不順眼。陳曉東不是本地人,跟隨在八裏縣做生意的老爸過來,人在縣城上學,暑假就來到八裏山避暑,這人沒我帥,但總能討的女孩子歡心,不過——蘇圓圓卻是不吃她那一套的。
汪胖子停下腳踏三輪車,蘇圓圓從他肥胖的身軀後探出腦袋。我拉著汪胖子走到一邊道:“你怎麼把她帶來了?”
十三歲的小姑娘不懂打扮,但蘇圓圓天生麗質,我跟她以及胖子三個人是從小玩到大的,我無法想象當年那個尿尿都要學我們站著,紮著羊角辮臉上髒兮兮的姑娘,會突然變得這麼漂亮。
蘇圓圓走過來,親昵一拉我的胳膊,微微發育的胸*部隔著衣服,不帶著任何裝備蹭在我皮膚上,讓我瞬間就忘了自己要問的問題。
汪小飛從三輪車裏拿了個蛇皮袋出來,拉開蛇皮袋嘴裏念念叨叨著:“辟邪用鏡子,打鬼用柳枝,見物用柳葉,靜心用檀香,燒雞……這個是用來吃的,咦?我的符呢?”
我一聽他說符,連忙拉著蘇圓圓小手湊過去:“什麼符?”
汪胖子抓著後腦勺肥肉道:“劉大仙人家裏拿來的符啊,我明明記得帶在身上的。”
我對著汪小飛屁股踢了一腳:“讓你辦個事,怎麼就這麼讓人不省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