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廟會(2 / 2)

心定虛無,無念無思,是蕭秋好不容易領悟到的經驗和教訓。第一次,他在廟會的時候,感受到那些情緒,就有一種想要了解的衝動,可是,當他的意念融入到了那些五花八門的情緒之中去的時候,迎接他的是心慌意亂,神智昏暗,差點就陷入了萬劫不複的境地。

蕭秋的眼睛,不但能夠到人的精神的波動,還能夠看到一些器物的神奇之處。蕭秋曾經就在這裏淘到了許多好的東西,並且倒賣出去,賺了許多的錢。

凡是好的東西,他必定會有一種滄桑而古老的氣息。有的甚至還有某種類似精神波動的存在。蕭秋猜測,在製作這些東西的時候,當時的主人一定傾注了滿腹的心血,用真情製作出來的,也因此,他們的精神和器物發生了某種奇妙的融合,充滿了靈動的氣息。

“咦!小秋,是你啊!這次我可找到了一些好東西,你看這些玉佩,這小獅子,山神雕像,玉佛,你是老主顧了,看中什麼我便宜賣給你。”正在人群中行走的時候,蕭秋被一個小販叫住了。他是個四十幾歲的中年人,打扮得較為富態,他顯然認識蕭秋,熱情地介紹著。

蕭秋笑笑道:“王叔,你的生意還好吧!”

王叔名為王福,是附近村中的人,他嗬嗬一笑道:“好什麼啊!你看,旁邊的這些東西都擺了兩年了,還沒有出手。”在那些小裝飾物的旁邊,還擺著一些古香古色的瓷器和一些奇怪的古董。

蕭秋道:“王叔,我還不知道你啊!隻要遇到了一隻肥羊,就夠你吃上半輩子的了。”

王福一歎道:“可惜肥羊不是那麼容易能遇到的!”

蕭秋一邊和王福聊著,一邊打量著攤上的東西,突然,他被一個黑色的銅圈吸引了。這是一個直徑一尺,略有寸半,似銅非銅的黃圈,在圈上有許多複雜的圖案和符號。

蕭秋拿起銅圈,掂量了一下,道:“王叔,這個是什麼東西?”

王叔道:“這個可難住我了?我也不知道。不過,我看他像個狗圈,套在你家小虎的頭上,剛剛好。”

“狗圈!”蕭秋看了小虎,比劃了一下,還真是剛好合適。剛才他細細地看了一下,竟然毫無發現。不過,他有種直覺,這個東西有點不一樣。它看起來有點不凡,但是,它的“氣息”卻是太普通了,普通得比這上麵的任何東西都要差。

蕭秋想了一下,問道:“王叔,這個東西多少錢?”

王叔伸出五個手指,道:“五兩!”

蕭秋看了他一下,道:“二兩,我再加伍佰文。”

王叔的臉色有點不自然,他苦笑道:“小秋,你殺價也太厲害了吧!四兩吧!再也不能少了。”

蕭秋淡淡道:“二兩四百文,王叔,我最多就出這個價,以我看啊!你收來這個東西絕對不超過二兩。也隻有我會為我家的小虎買這個東西,出了這個村可沒有這個店了。”

“是啊!二兩多銀子,都夠我吃幾十隻燒雞了,我說王叔,你可不要坑人!”張大龍這時在旁邊甕聲甕氣地說道。

王叔歎道:“好吧!二兩四百文,賣給你了。小秋,沒想到你年紀小小就這麼精明,要是你走入這行的話,要不了多久就會成為一方首富,怎麼樣,有沒有興趣?”

蕭秋搖搖頭,道:“沒有興趣。”說著,他付了錢,拿上這個銅圈,為小虎戴上。

小虎戴上銅圈之後,顯得更加的威武不凡,它親昵地磨蹭著蕭秋,似乎也很高興。蕭秋滿意地點點頭,告別了王福,向著山神廟走去。

山神廟建在廟會中央最高的地方,整個建築十分的宏偉。由於祭拜的人十分的多,在主殿前麵的庭院之中,還豎立著一個巨大的香爐,供人們燒香祭拜。

主殿之中,山神的神像高達兩丈。和一般的神像不同,山神像顯得有點另類。他的腦袋十分的大,尤其是頭發,糾結地恍若一條條蛇般,雙眼暴睜,臉有怒容。

山神雕像的雙拳緊握,一拳橫於胸前,一拳則往後揚恍若正準備衝出去和殘暴的猛獸廝殺一番。

經過了曆年來人們不斷地祭拜,神像隱隱間透露出一種威重而肅穆的氣息。進入山神廟,蕭秋上了香,便坐在角落的一個石凳上,張大龍沒有跟進來,他知道每次蕭秋來山神廟都要安安靜靜地坐上一個時辰,他熬不住,帶著小虎,去大吃大喝了。

蕭秋坐的位置,剛好能夠看到主殿裏的山神像,閉上眼睛,蕭秋稍微歇息了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