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妖嬈渾渾噩噩地回到自己的房中,遣了韻月去向眾人說她感了風寒身體不適先回來歇息了,卻不想韻月回來時帶回了一個驚人的消息,千景寒要白逸軒一紙休書休了夏妖嬈,以人換人。
抖著聲音,她問:“狐……王爺怎麼說?”
韻月看著夏妖嬈眼裏寫滿了心疼,“王爺說容他思量思量。”
“韻月我倦了,先睡了。”夏妖嬈不知道她心裏是慶幸還是悲傷。慶幸什麼,慶幸他沒有立刻答應麼?悲傷什麼,悲傷他竟要考慮把她送給千景寒隻為了那個舞姬麼?或許,她愛上他本身就是一個錯誤,這場婚姻不過是一個賭,誰先愛上誰,誰就輸得一無所有。
“小姐……”韻月猶豫著開口,“西斜國君隻給您和王爺安排了一個房間。”
“嗬嗬。”夏妖嬈低聲笑著,“千景寒,你這算什麼?許了我承諾卻又故意讓我心如刀割麼?我這樣就是你所希望的麼?!”
韻月聽到夏妖嬈的話忙著替千景寒辯解,“小姐,你誤會國君了,或許國君是為了讓你看清王爺呢?”
夏妖嬈自顧自地搖了搖頭,“千景寒啊千景寒,你到底是愛了我八年還是恨了我八年?你真殘忍。”
情急之下韻月脫口而出:“小姐!主子他不是那樣的!”說完才回過神來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小姐……我……”
夏妖嬈自嘲一笑,“嗬嗬,我倒是忘了你是他的人了。”
韻月‘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小姐,我雖是主子的人,可這些年來韻月從沒有做過對不起小姐的事,韻月知道小姐把韻月當做姐妹一般,小姐對韻月的好韻月也都記得。可主子是真心對小姐的,主子愛小姐這麼多年,他登基多年後宮空無一人,他今日之舉是想讓小姐看清楚王爺對小姐的心,免得小姐愛上他受傷啊!”
夏妖嬈心裏頗不是滋味,“如今我已經愛上了他,你們主子這樣做隻會是在我心上狠狠地捅上一刀,割得我鮮血淋漓罷了。”
“小姐,趁現在愛得不深,還來得及,以後傷得更深啊。”
“韻月,你替你主子做事,自然口口聲聲替他說話。他是誰?他是千景寒,是西斜一國之君,他給白逸軒獻上舞姬就單單是因為我麼?你敢說他對蒼淵沒有窺伺之心?你敢說他不想一統這天下所有?”
“小姐……”韻月怔了一下,一時間竟找不出反駁夏妖嬈的話。
“你就是這麼想我的?”千景寒站在門口,清幽的月光灑在他身上顯得他更加孤單。
夏妖嬈直直地看著他,沒有躲閃也沒有羞澀,“千景寒,除了國事我實在想不出你為什麼放著天下女子都不愛偏偏愛我,而且一愛就是八年,我夏妖嬈自知我沒有那麼好。”
揮手屏退了韻月和在外守候著的宮人,千景寒進來點上了燭火,就坐在離她幾步之遙的凳子上,目光灼灼,“愛一個人一定需要理由?”
“難道不需要麼?”
“那你愛白逸軒是因為什麼?”千景寒反問道。
夏妖嬈愣了,她也不知道她愛他什麼。是愛他在進宮時給她的那一抹溫暖還是他化作狐十三時對他的處處照顧和體貼?她愛他什麼?她愛他隻是因為他是他。愛情這種東西,說不清也道不明,可它就切切實實地存在著,給每個人溫暖和幸福。
千景寒看著她笑了,很幹淨的笑容,斂了所有傲氣,“你看,你也不知道你愛他什麼。我也一樣,我也不知道我愛你什麼,可就是愛上了你,我也沒有辦法。”
“你……”夏妖嬈看他眼裏閃過一絲受傷卻還是強笑著,不由得放軟了口氣,“那你總可以告訴我,你是怎樣認識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