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小姐,我是韻月,你起來了麼?”夏妖嬈有些迷蒙地睜開眼,這才剛過五更,韻月今天怎麼這麼早叫她起床。
“進來吧。”她一說話就感覺到喉嚨火辣辣的疼,想必是昨天白逸軒下手太重了的緣故。
昨天……還好白逸軒在最後關頭找回了理智,否則她實在不知道再以怎樣的心情去麵對他麵對賭約。可是他摔了白子寒送她的釵,那是她最寶貝的東西,而他摔得毫不猶豫。
釵……對了,釵呢?她向地上撇了一眼,連一塊碎塊都沒找到。
“韻月,昨天我睡下之後還有誰來過麼?”她蹙著眉看向替她擰著帕子的韻月,卻看到韻月手上動作一停,半晌才低低地說:“小姐,狐公子來過。”
狐十三?她一直感覺捉摸不透他。他來做什麼?是他將釵拿走了麼?他拿她的釵做什麼?
一連串的問題在她腦中浮現,越想卻越迷惑。昨天的事太多她輾轉反側到三更才睡著,現在起的又早,難免頭會有些疼。
揉了揉酸脹的太陽穴,她問道:“韻月你今天怎麼這麼早?”
“小姐,皇上昨日下旨派王爺出使西斜,今個便是起程的日子,作為王爺家眷你和各公子們也要隨行。”
什麼?白逸軒的男寵們也去?那這一行人的隊伍也太壯觀了,不說別的,就說這堂堂蒼淵國王爺帶著一幹男寵出使都會成為蒼淵西斜兩國奇談了吧。
梳洗打扮了一番,她跟著府裏的丫鬟去大廳用早膳。不知這丫鬟是不是故意的,左繞右繞偏偏帶她從星玖的屋前過,還好巧不巧地碰到了剛出門的星玖。
星玖看見她臉色白了一白,隨即抬了下巴睨著她,讓她想起了她小時候在宮裏看到別國進貢的孔雀。上下打量了一番他這身色彩斑斕的袍子,恩,更像了。
“你……”見星玖一臉震驚地盯著她的脖子,她才想起被白逸軒掐出的指痕因她上下抬頭低頭的動作露了出來。
不著痕跡地向上提了提衣領,她轉身當沒看見他的眼神一般示意那個丫鬟繼續帶路。
她沒有注意到,星玖的眼眸中比震驚占得更多的,是擔憂,但當然不是對她的擔憂。
她走之後星玖急急忙忙向玥舞的屋子跑去。
“哥!”星玖推開門,聲音急促地說。
玥舞替他斟了一杯茶,不急不緩地問他:“什麼事這麼急?”
“昨個,爺犯病了。”
“我知道。”
“你知道?”星玖看著玥舞一臉的難以置信。
“昨個爺從她屋出來就喚了墨柒過去,三更才回來,我就知道爺定是又犯病了。”玥舞給自己也斟了一杯茶,不徐不緩地喝著,視線飄向了窗外,像是自語般呆愣地說:“這次還沒到三個月,怎的就犯病了。”
“一定是那個夏妖嬈做了什麼!”星玖咬牙切齒地說,他第一眼看到夏妖嬈就不喜歡她,現在她還害的爺提前犯病他更不喜歡她了。
“自從她進府之後爺倒是變了不少,以前爺可是什麼都不會去在意的。罷了,爺的心豈是你我能猜明白的,隻盼爺不會做出些傻事才好。”收回視線,玥舞擱下茶杯輕輕起身,“走吧,再不快點小十八該把你愛吃的滑溜筍片吃光了。”
“哥,你沒事吧?”
玥舞回頭笑得風輕雲淡,“我能有什麼事?”
星玖搖了搖頭,乖乖地跟著玥舞走去,臨走時還不忘回頭看一眼桌子,茶杯底已經整個沒入桌子,不使幾分力就妄想拔出去。
他娘怎麼給他生了這麼一個嚇人的哥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