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眼初開(1 / 3)

極北,雪域冰原。峻峭的山上吹來的寒氣讓人不寒而顫。古伯已經在這守侯了四天三夜了,幸好半山腰上這個小小的山洞,不然真的不知道怎麼挨過這嚴寒的地方。古伯緊了緊破舊的皮襖,狠狠的細了口外麵吹來的寒風。被凍的發紫的臉上露出質樸的微笑。今天雪蓮就要開放了。拿到雪蓮自己那剛滿三歲的小孫子就有希望了。想到那可愛的小孫子。古伯覺得丟了自己的老命也是值得的。“盼了十幾年才得的小孫子啊”古伯自言自語道。想到這眼圈紅了,唯一的兒子在戰場上戰死了。這小孫子就成了古家唯一的骨血,可老天就好象作弄他似的。小孫子自打生下來就體弱多病,一年前竟然雙眼失明了。把饒是穩重的古伯也給急壞了。到處打聽藥方。半年前,一個道士說可以醫治此症。但入藥的引子得是雪蓮。古伯於是不顧年老,裝點行頭連續行了三個多月的路才到了雪域冰原。天可憐見,還真的在這座山上找到了一株尚未開放的雪蓮。

古伯想,今天雪蓮應該會開放的。昨天的花苞已經意欲綻放了,就在古伯望眼欲穿時,不知從何方傳來一聲清脆的鶴鳴聲,即將開放的雪蓮竟然自動閉合了!古伯順著昨天上山的路往上走。快到山頂時又聽見了昨天那聲清脆的鶴鳴聲。心想壞了,要是這樣下去自己要麼空手而歸要麼得凍死在山頂。顧不了那麼多了,手腳並用的往上爬。還沒到生長雪蓮的那個山凹處,古伯就被上方落下的大團雪砸的睜不開眼。上方赫然傳來尖厲的鶴鳴聲,還有翅膀扇動的鋪天蓋地的雪霧,不,應該說是雪塊組成的雪霧。古伯趕緊爬到左邊的一塊巨大的冰塊下麵。在這覆蓋著厚厚雪層的上頂處一個不留神被雪埋了那可就什麼都完了。自己的老命不要緊,古家的骨血可要因為自己的冒失給斷了。可又不甘心上麵的雪蓮,猶如熬過一個世紀那麼悠長的時間。山頂逐漸沒了聲息,古伯這下按耐不住了,趕緊向前爬去。

一到山頂古伯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隻見一隻身高大約有五米的通體雪白的白鶴倒在雪蓮旁邊,再看一條全身金黃的大蛇死死的咬著白鶴的頸部。蛇頭已經被白鶴啄的血肉模糊,這片凹處已經被剛才的大戰給折騰的七七八八。古伯趕緊觀察他的雪蓮,金蛇和白鶴混合在一起的血已經在雪蓮的花朵上凝結。讓古伯鬆口氣的是,雪蓮完好無損!古伯心想可能還要等一天。看看白鶴和金蛇心想這麼大的自己打獵一輩子還從沒見過。掏出隨身攜帶的獵刀將還沒被凍僵的金蛇皮剝下來。忙活了快一個時辰才剝下金蛇的皮,古伯心想這老大一塊皮肯定要比其他的獸皮堅韌的多,將來留給孫子做件皮襖。累的有點氣喘噓噓,準備下山,明天來守著。在古伯一轉身準備離開的一刹那,古伯的眼角瞟到雪蓮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開放了!“哎呀,我這老糊塗,正事都給忘了。”古伯一臉激動。這下孫子有救了。古伯小心翼翼的采下雪蓮,放在隨身攜帶的小包裏。下到幾天來蝸居的小山洞古伯才想起來“對,我怎麼把這事給忘了,蛇膽也是好東西啊!”看看天已近中午今天下山是不可能的了。古伯決定去山上把蛇膽給摘下來。再次到采雪蓮的地方,古伯驚訝的發現:白鶴和被剝了皮的金蛇屍體都不見了。剛才金蛇和白鶴戰鬥的地方竟然完好如初,好象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隻好訕訕的回去。

日夜兼程的趕了三個月的路,古伯終於回到了自己熟悉的家。自從兒子死後,自己的兒媳婦便遠嫁他鄉,老伴一個人拖著老寒腿硬是把孫子給拉扯到現在。

“老婆子”到家了,古伯再也按耐不住內心的喜悅。

“老不死的你可總回來了”老太婆帶著哭腔

“是啊,我找到雪蓮了。這下咱們的孫子有救了”古伯激動的說。

“咱孫子怎麼樣了”古伯說著腳已經跨進了破舊的柴門。

看到本該活潑可愛的小孫子這會依然躺在床上瘦骨嶙峋的睜著那雙看不到任何東西的大眼睛。古伯的心狠狠的抽痛著。

“爺爺,我好想你哦”小孫子雖然一直生著病可很很乖巧。

慈祥的親親小孫子的額頭。“乖孫子,爺爺已經把藥給找回來了。很快你就會好了。在家要聽阿婆的話。”

“我這就去請紫陽道長”喝完一口水,古伯走去家門對門外的古嬸堅定的說道。

“老頭子你歇會啊!不要老命了啊?”

“哈哈,老婆子我這把老骨頭還怕什麼,隻要孫子能好我就是死了那也是願意啊。你在家照看好孫子。我會盡快回來。”古伯戀戀不舍的走出家門。

紫陽山,兩個道童靜靜地站在一個道長後麵。道長正在撫琴而唱:

人生仇恨何能免?

銷魂獨我情何限?

故國夢重歸,覺來雙淚垂

高樓誰與上?長記秋晴望。

往事已成空,還在一夢中。

另人驚奇的是竟然有幾隻碩大的蝴蝶圍繞著這位道長翩翩起舞。使得原本白須白眉的道長更加顯得仙風道骨。一曲終了。道長轉身對身後手捧拂塵的小道童道“青兒,為師有老友要來。這幾日你和柳兒可不要偷懶啊。”

“是,師尊,弟子不會的啦,對吧柳師弟?”名叫青兒的小道童笑嘻嘻的對著旁邊的柳兒擠著眼睛。

“嗬嗬,那為師去了,回來檢查你和柳兒的功課”

“恭送師尊”兩個小道童一起躬身。

“哦,可以玩嘍!”看著遠去的身影,確認師尊看不見了。兩個小道童一起歡呼。歡呼雀躍著跑向道觀。

遠遠的,紫陽道長就看到古伯的身影。在紫陽山前的小道前落下身形。

“哎呀,紫陽道長老夫可終於找到雪蓮的。還請你老人家能速施聖手治我孫兒之病啊。”古伯一揖到底。

“快起來”紫陽道長扶起古伯。“那咱們就趕緊去吧。救人本乃道家的責任。”

“哎,那就有勞道長”古伯連忙作揖。

一路無話,到了古伯破舊的小屋。紫陽道長讓古伯拿出雪蓮開始配藥。

當古伯拿出曆經千辛摘得的雪蓮時。紫陽道長一看就驚奇起來“老人家你怎麼采到這金色的雪蓮的?尚未聽說有過金色的雪蓮啊?”

古伯剛才隻顧激動,這下低頭一看可不是嗎?這好端端的雪蓮怎麼變成金色了?當初也就占了點白鶴和金蛇紅色的血啊?這下慌了,忙問“道長這雪蓮還有用不?”

“這貧道也不知道,不過雪蓮做藥引應該有效。隻是我從沒聽聞有金色雪蓮這等奇事”紫陽道“可否告知貧道一二?”

古伯就把那天的情形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紫陽道長聽完,一陣的震驚!在道家一派仙法中得道的白鶴那自古以來就是仙家馭乘的仙騎,白鶴道行高深的最後也能進階成仙。五米高的白鶴顯然不會是平凡之物,而能與白鶴拚個兩敗俱傷的金蛇顯然也絕非平凡之物。隻是不明白這血會對雪蓮的藥效有多大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