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神舟安靜了,承乾在外駕駛神舟繼續飛行,艙裏隻留下龔少陽一人。
原本這正是補覺的好機會,可矛盾的是他的身體已經疲憊得不行,困意似乎就壓在上眼皮,但是精神卻莫名的亢奮著,怎麼也睡不著。
物極必反說的就是他如今的情況,當人的精神力疲累到極致時,反而會有一段時間的亢奮,所以他隻好在艙裏找個舒服的位置躺著,望著艙頂數綿羊,希望能早點入睡。
可人是種不安分的動物,身體一旦靜下來,腦子就開始活躍。
這不綿羊沒數幾隻,他就想起了叔父的音容,姨娘的蓮子羹,還有調皮的二姐。
是的,他想家了,思鄉是遊子永遠的別愁,況且他是第一次出遠門,對家人的思念最是濃厚。
之後他又想起了大姐和大姐夫,記得被袁飛帶走時,他依稀看見大姐夫為保護大姐受了傷,也不知現在怎麼樣了,有沒有大礙,大姐一定很著急,不知她有沒有帶姐夫回陽村養傷?
想到這,他暗罵自己糊塗,因為大姐肯定會回陽村,那叔父他們一定知道自己失蹤的消息,現在一定很擔心自己,叔父很可能再帶人去找自己。
所以方才應該提醒承乾,讓文旭帶信給家裏,如今錯過了文旭,隻能等到了翰院再拖人帶信了。
對此他責備自己糊塗,卻沒有讓承乾調頭回去追文旭,因為他知道,承乾一定不會同意。
在懊惱中又想起胸口的烙印,還有院長,雖然大猩猩保證不是院長在他身上做了手腳,他也願意相信一個書院的院長不會卑鄙到對一個孩子下手。
但他隱隱覺得,院長應該和他胸口的烙印有些關係,不然院長為何要在他女兒的棺材上刻畫烙印。
另外他相信了玄法的話,那就是在他小的時候,一定有人為他胸口的烙印做過法,而那個做法的高人極有可能就是院長,不然很難解釋叔父為何會認識連承乾都沒見過的院長。
從另一方麵說,叔父可能對他說了謊,雖不知叔父為何要騙他,但他明白,叔父一定是為他好,因為這些年他能感覺到,叔父待他比待自己親生的大姐和二姐還好,所以他一點也不怪叔父騙他。
最後他又想起了那顆進入身體的金色珠子,他覺得珠子應該對他的身體無害,否則這些天過去,異樣早該出現了,可身體除了累,並沒有其他感覺。
盡管如此,他還是不敢回家,因為他怕珠子萬一會傷害到家人,他不容許這種情況出現,所以覺的必須去趟書院,去見見院長,那顆珠子來自他女兒的口中,院長應該知道那是什麼東西。
想著想著,睡意終於來襲,迷迷糊糊的就睡著了。
“呼,該死的大猩猩總算走了。”一個虛弱到幾乎不可見的模糊身影出現在龔少陽身邊,很是玩味的看著他道:“小子,真是沒想到居然會以這樣的形態與你見麵,看來有些事情是上天早就注定好的。”
虛影仔細端詳了一下龔少陽的樣子,然後將目光放在了他的胸口烙印的位置,歎息道:“是你的東西,終歸還是你的,我拿不走,玲玲也得不到,隻能說是天意。”
虛影莫名其妙的嘀咕了一陣,然後從龔少陽衣兜裏掏出一條銀色的項鏈。
那原本是玄法送他的,隻不過如今項鏈上的靈石已經脆裂,隻剩下一條鏈子,因為是純銀打造,還值幾個錢,所以靈石脆裂以後並沒有被龔少陽扔掉,而是收了起來。
虛影仔細的端詳著項鏈,看到鏈子接頭時,卻皺了皺眉。
那是一個球形的環扣,接頭很小,不過仔細觀察的話,還是可以看到上麵有一個很不起眼的黑點。
“哼。”
虛影冷哼一聲道:“師弟啊師弟,你果然從封印的手法中看出點名堂,機關算盡,居然想用這個法子尋我,隻可惜這次運氣站在了我這邊,誰讓這小子糊裏糊塗的毀了靈石,斷了靈印的靈力,不然還真有可能被你找到,現在就讓我借把火,徹底斷了你的感應吧。”
說完,虛影雙手不斷變化,掐起手決,接著一抬手,伸出兩根手指,頓時一道黃豆大小的綠光從他指尖激射而出,射向了龔少陽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