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擺擺手說道:“那哪裏是妖怪啊?分明就是這黑水的河神啊!你可沒瞧見,當時那河神化作巨大的魚身,一口便將那道士吞了下去。鎮長說怕就是那時觸怒了河神,所以這裏便一直沒有下雨了。”
狄秋聽罷那人的話後不禁吃了一驚,沒想到這個小鎮裏竟然出了這麼厲害的惡獸。連尋常的修道之人也鬥它不過,怕是已經快要修練成妖了。剛想到這裏,隻見遠處又趕來一人,老遠便衝著這邊叫道:“馬六,叫你拿個香火,你磨磨蹭蹭幹啥去了?全村山下就等著你了。”
說話間跑了過來,看見狄、羅二人便朝他們點頭打了個招呼,便對著那叫馬九的說道:“快些吧。鎮長他們就等著你了。”說著便拉著馬九急匆匆的向他剛才來的地方走去。狄秋和羅雪蘭交換了一眼,忙了跟上去。
狄秋趕了幾步更上兩人,向那馬九問道:“你們這是忙著幹什麼去啊?”
馬九見他們跟了上來,便回答道:“今天正是拜祭河神的日子,我剛才回來便是回來拿拜祭要用到的香火。”
狄秋避開腳下的一塊石頭又問道:“拜祭河神?”
馬九答道:“鎮長希望這樣能平息河神怒火,能求得河神降雨。”
狄秋心中更歎這些人這樣鬧騰莫不要將那河裏的妖物給激怒了才好,心中雖這樣想著,可又不便說出口來。轉頭看了看羅雪蘭,見她麵若冰霜,又似恢複了初見她的模樣般,也不好再開口了。
四個人順著一條小路轉出鎮子,漸漸靠近了鎮子邊的河岸。老遠便能看見河岸一旁已經清理出一大片空地,地上搭建了一個貢台,貢台上排放著一排桌子。桌上擺著些幹扁的瓜果、和兩隻隻剩排骨的瘦羊。離貢台不遠處的河床底有一個深不見底,黑黝黝的大坑。估計便是那妖獸的巢穴了。
一個瘦的跟蘿卜頭般的小孩從桌子後麵探出頭來,正想悄悄拿走一個貢果,手剛碰到桌台立刻被他大驚失色的母親給拉了下來,抽了他一個耳刮子便罵道:“死孩子!你不想活了麼?這些可是河神爺的貢品!”
那小孩嘴巴一扁倒在他娘懷裏搖著手臂哭道:“娘,我餓……”
小孩母親聞言一把將小孩摟在懷裏哄道:“等拜祭了河神爺,河神爺賜了雨,便有吃的了……”
一個幹瘦的老頭一直站在貢台上指揮著見到狄秋這四人過來,忙看見狄、羅二人不禁皺眉道:“這二位是?”
狄秋施了個禮答道:“我們是路過這裏的人,聽說這邊要拜祭河神,過來看看的。”
那老頭兒看了看他們,麵色不善的說道:“我勸二位還是趁早趕路吧,晚了可就走不到泅城去了。”
狄秋笑道:“多謝老伯好意。”便不再言語了。
那老頭見狄秋並沒有離開的意思,便冷冷道:“那就請二位在這邊觀看,莫要打擾我們的祭典。”
狄秋躬禮笑道:“不會不會,我們就站在這邊,決不會打擾大家。”
那老頭也沒回話,自顧從馬九手中取了香火便走開了。馬九滿臉歉意的解釋道:“鎮長一直認為是上次那個道士激怒了河神才造成的這次幹旱,所以自那以後便對外鄉人都顯得……”
狄秋笑著搖頭道說不會介意。這時又有人在催馬九過去,馬九扭頭應了一聲,向狄、羅二人告了個退便趕緊過去了。
見那馬九走得遠了,狄秋便轉頭向羅雪蘭問道:“羅師姐,你覺得這位‘河神’到底是什麼?”
羅雪蘭看了他一眼,又轉回頭去看著貢台上那些人,淡淡道:“妖獸!”
狄秋點頭表示同意,此刻貢台那邊逐漸安靜下來,看來祭典就要開始了。
隻見被馬九稱作鎮長得那個老頭一步一步走上了貢台,雙手舉天朝著那處大坑朗聲說道:“黑河河神,吾等愚昧,妄作打擾,特此祭典,盼能息怒,恩賜甘露,解我旱災……”
那鎮長說畢,轉頭一揮手說道:“上貢品!”
幾個大漢走過來將那些貢品抬下全都拋進了不遠處的那個深坑。
眼看著那兩隻羊嘶叫著落入洞中,忽然一聲狂嘶從洞中響起。一條黑影從洞中躍出,轉眼間便將那兩隻羊吞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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