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樓下傳來一陣汽車刹車的聲音,陳安雖然實力大減,但是身為修真者,耳力目力還是不錯的,他已經聽到樓下傳來“前任”母親的聲音。同時還有另一個醉醺醺的男人聲音。
陳安眉頭一皺,頓時喚起了腦海中關於這個人的回憶。這是“前任”母親工作的服裝廠領導朱經理。說是經理,其實不過是生產車間的主管,屁大點的官,卻成天夾著個黑色皮包,開著豐田車,拽的跟個二五八萬似得。還非逼著女工叫他經理。
最操蛋的是這朱胖子特別**,經常一對小眼賊亮的盯著工廠女工的胸和屁股猛看,偶爾在車間乘著人多眼雜,伸出鹹豬手,即使偶爾被發現了,仗著掌握這群服裝廠女工的生計,這群女工也敢怒不敢言。據說還有個女工被家夥灌醉弄上床了,後來肚子大了,給點錢也就過去了。
現在這朱胖子顯然是盯上陳安的母親周玉了,最近一段時間總是借故將周玉留到很晚,要麼是臨下班派些急活給她,要麼就是有個重要客戶指明要周玉作陪。
今天晚上就是這樣,這胖子硬拉著周玉去陪一個客戶,要是周玉不考慮大局,讓客戶不滿意了,影響了公司一個項目的簽約,就讓周玉卷鋪蓋滾蛋。相反滿意的話,就升職加薪。
周玉拗不過,現在兒子又臨近高考,正式花錢的時候,萬萬不能丟了工作,隻好跟著去了。果然酒桌上根本就沒項目什麼事兒,胖子隻是跟著那個所謂的“客戶”可勁的勸她喝酒。後來感覺不妙,周玉果斷要求先離開,寧願不在服裝廠待了。
胖子經理見狀,退了一步,不喝酒了卻要親自送周玉回家。到了家門口,剛才開車穩穩當當的朱胖子,又裝醉口渴,非要上樓去坐坐。
“朱經理,朱經理,你醒醒,我已經到了”,周玉推推趴在方向盤上裝醉的朱胖子,心中非常無奈,這裝醉的也裝的太假了。
本來打算等挨過這段時間,等兒子高考完了,有段緩衝時間,就換個地兒,看來是該早做決斷了,好在這些年自己省吃儉用,還留有些積蓄,應該能渡過難關。
“那經理你先在車裏休息下,我就不打擾了。”說完,也不管這胖經理的反應,徑自下車離開。
“哎,哎……我酒還沒醒呢,你不讓我上去坐坐啊”,胖經理,一看這情況,急了,立馬翻身醒了過來,追了出去。
就在兩人拉拉扯扯的時候,胖經理忽然感覺頭上一陣劇痛,哎喲一聲大叫起來,一抹摸過去通紅通紅的,頭上竟出了血。四周是一團泥土還有個針針紮的仙人球。
胖經理火冒三丈,也不管夜深人靜,邊哎喲邊開罵:“哎喲,哎喲,疼死我了,誰tm瞎了狗眼,把仙人球到處扔,你們這幫平民窟的窮鬼,本經理的頭可不是好砸的,不給個十萬的營養費、精神損失費,就等著把牢底坐穿吧,爺局子裏有人,嘿,是你個小呆……”
胖經理看到了不高處的陽台上的陳安,知道這是周玉的呆兒子,尋思著到底是準備泡人家母親的,這麼當麵說人家的呆兒子,盡管是真話,也未免有失這經理的氣度,所以把話生生地憋了進去。
胖經理盡力讓自己疼的直抽抽的臉和顏悅色一點,說:“那,那個誰,這麼晚了還沒休息啊,我和你媽這正聊天聊得高興呢,住在樓上要時刻注意安全,不要亂丟東西嘛,砸壞了花花草草,既然是你,看著你媽的……”
陳安看著樓下喋喋不休的胖經理,腦海中前任關於這個胖經理的回憶漸漸浮現:前任早就察覺了這個死胖子對母親懷著壞心思,像今晚這樣,纏著母親已經好幾回了,雖說隻是口角而沒有像今晚這樣拉拉扯扯,但這種眼睜睜看著死胖子的醜惡嘴臉,想狠狠教訓一番那人,卻又怯懦躲在陰影處裝作沒聽見的樣子,卻讓這個呆滯卻敏感的人痛苦地想要發瘋。
前任知道陳胖子的齷齪心思,更知道母親的想法,他知道像母親那樣與這死胖子虛以逶迤不過是為了一份穩定的工作,一份穩定的收入供自己上學,甚至他還知道以母親的秉性,隻要度過了高考這一難關,母親肯定就會立刻離這死胖子遠遠的。
但是,現在呢?一直以來,盤旋在前任的腦海中的,都在猶豫、刹那的勇敢、最終的怯懦和深深地自責中循環痛苦。他那時心裏最想的就是拿起陽台上那團仙人球,狠狠地砸在死胖子那張豬頭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