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瑪家的小客廳。
微風輕卷垂地的鵝黃簾幔,晚霞瑰麗,少女的脆聲與少年的清音交織著層疊起伏,堪比夜鶯婉唱。
誰也沒料到風狄回到王都後接了多瑪就直接到了多瑪的家,渾似自己那個歡騰熱鬧的伯爵府是別家的。
多瑪與風狄半年未見,近來發生的事又多,她一時倒也忘記了提醒風狄的歸家。
“主人,六點半了。”普做為多瑪的騎士,深覺自己真是不容易。在以生命效忠的同時,竟然還要像修女一樣閑操心。
原本他想著風狄伯爵與自家主人在一起後,自家主人的約束力會見漲一些,可誰知事實卻是相反啊!為此,他沒少懷念一下主人與羅恩公爵相處的規矩日子。
對此,做為多瑪另一個騎士兼戀人的茶沒少給他白眼,說他一個死忠木頭懂什麼叫女人的人生,並為此將兩人的婚期無限期延後。
“怎麼了?普。”停下與風狄的歡樂談話,多瑪沒明白這個平時少言的騎士突然提醒她時間做什麼。
她的日程重要事情都是茶負責的。
在房間另一角暫時失寵,閑得扯布角玩的玖櫻飛快插話道:“晚宴,他和茶說了半天的晚宴。”說完他眼睛發亮的看風狄,那眼神中的送客意思十分明顯。
自從風狄和多瑪確定關係後,玖櫻是經過一年的時間才頓悟自己的權利被剝奪了。
首先,他莫名其妙的被宣告有自己的房間和床,他一個器靈有必要嗎?其次,他和多瑪獨處的時間越來越少,他發現美少年的時間和他一樣有閑。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是,美少年私下可以對多瑪摟摟抱抱,而他卻被宣告男女授受不清等等等等。如果他早知道會發展成這樣,他應該在初見美少年的那一刻就滅了他。
這個沒有被執行的事實,一直被器靈玖櫻引為自己異界人生的唯一敗筆。
在房間裏當隱形人的茶沒好氣的掃了一眼刹風景的死腦筋普說道:“主人,風狄伯爵那邊的晚宴如果要參加的話,現在就要準備了。”別說主人是不是有意思參加,她看風狄伯爵本人都不想去。
沒眼力勁的家夥,現在是情人蜜語時間好不好。茶再次暗瞪了瞎操心的普一眼。
“伯爵府準備晚宴了?”多瑪與風狄最後一次通信,他的返程時間是後天,風狄是提前到的,所以多瑪以為宴會什麼的是後天的事,“大家都知道你今天回來?”
“昆汀公主知道。”風狄看根本不藏疑惑心思的多瑪,明澈一笑解釋,“城門處耳目眾多,你的魔寵似乎很受關注。”
多瑪鬱悶,美味可口的食物有了,賞心悅目的男人有了,什麼時候有寧靜悠然的環境呢。
“那你先回,我等會再過去。”有段日子沒參加這種社交宴會了,她需要多點時間準備。
“多瑪。”風狄製止了多瑪的起身,清冷的眉眼染上溫情的笑意,他的指尖觸上了她繃緊的平展眉角淡淡說道:“這裏,讓它飛揚。”
多瑪黑眸閃亮的揚眉,笑顏逐開,“真的可以?”
他高傲而安寧的說,“年少,有什麼不可以。”他一點也不想她改變什麼。
和他在一起,她不喜歡的事,可以不做。
“風狄!”多瑪歡呼一聲的擁抱了風狄,“我有沒有說過你真的很好!”
普挫敗,他就知道,就知道會這個樣子!
藍暈一點點的在風狄的耳廓後蕩開,他全身繃緊的努力克製住自己才沒血液倒流,然後近乎呻吟的清惑音出口,“多瑪......你,你讓我冷靜一下。”
“啊。”多瑪趕緊的鬆開了身體滾燙體香迅速惑人的風狄,心虛的提議,“我帶你去梵多爾湖?”
風狄咬唇,汗津一身的勉強點頭。
梵多爾湖。
這裏是當初羅恩帶多瑪找到的凡爾修煉的地方。
離王都最近的元素湖隻有這一個。
銀鱗星閃的靜湖水裏,眼神迷離的白衣少年一直將自己的身體全浸在涼涼湖水裏一動不動。他長長的綠發如茂密海草般幽怨飄散在湖麵上迷了繁星的眼。
也迷了黑發少女的眼。
愧疚的聲音在星空下響起。
“風狄......對不起。”
明澈羞赧的笑安撫著少女的愧疚,“沒事,多瑪,我也有問題,藍血血脈似乎越來越容易衝動了。”
“唉......”多瑪仰麵躺下的看星空,心思百般苦逼糾結,“風狄,過完十月我就去地下世界!你......不要太放任我的自私了,我希望風狄也幸福的。”
幸福也要性福啊......從最初的親吻到現在的擁抱都不能,尼瑪,幸福在哪裏。
嘩啦一聲水響,白影一晃,多瑪的手落入了一個冰涼的手中,然後慢慢一起溫熱,“我和你一起去。”雖然多瑪一直不說親近會石化的原因,但他知道她也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