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爾被多瑪急轉直下的識時務狗腿表情弄得哭笑不得，她還真是他見過的變臉最快的貴族千金，不過她提到食人魔巫師的事，倒是讓他想起另一件他想弄清楚的事。
“你中咒術後有沒有什麼奇怪幻覺出現？”凡爾問道。
多瑪眨眨眼睛，壓在被子下的手握成了拳，“你想知道什麼？”
凡爾低笑，中指抵額揉了揉說道：“小孩子一個，防人真緊呢，我隻是好奇那食人魔巫師為什麼想將你變成他的傀儡，若論實力，他抓芬萊魔法師不是更實用？難道你不覺得奇怪？也許你提供點什麼信息，我再湊合點什麼信息，也許就能知道地下世界的人想要什麼了呢。”
多瑪沉默不語，似在思量著什麼。
凡爾打量了一下多瑪的表情，也不再說話。
室內一下子變得很安靜。
多瑪的下腹處一陣隱隱抽痛，她下意識的按了腹部，黑眸幽深的看定凡爾說道：“你給我吃的藥丸子……不是什麼巫醫贈送的吧。”
凡爾似有奇怪多瑪問這個問題，但仍然回答了問題，“我不會騙小孩子亂吃東西。”凡爾的視線落到多瑪捂住下腹處的手背上，“怎麼？你還痛？”凡爾似想了想，又說道：“也許真的是時間久了點，有些失效，我記得當年安蒂用這個藥丸子很有效。”
安蒂？似乎是個女人的名字？
多瑪重新整理了一下思路，省得再猜測字麵意思，她索性說得直白，“你的藥丸子真的是治女人每個月生理痛的？”
“……”凡爾開始懷疑自己在多瑪心中的性別定位，又或者現在的貴族千金禮儀作風開放了。
“回答。”多瑪倒是沒見尷尬的一本正經的認真，“你知道，我對你的信任度有待加強，但看在你救我一命的份上，我在試圖相信你。”
有什麼陰謀敞亮了問，它就成了明謀，明謀呢，其實就是一場賭注大的對弈。
凡爾其實是個不屑於用陰謀手段的人，尤其還是對多瑪這種在他看來是個孩子的人。
“我給你的裝藥丸子的盒子還在嗎？”凡爾說道。
多瑪從空間袋裏摸出了盒子，凡爾示意她打開，多瑪抿唇打開了小圓蓋，轉了下手，將空空的盒子給凡爾看，心下尋思，這盒子有什麼名堂？
凡爾探手，將盒底泛著異香氣的一層土黃粘膜狀物取了出來，然後他用指尖點了點盒底說道：“看下麵的圖騰和私人印章標記。”
多瑪將盒子攏到了自己的眼皮底下看，圖騰印是一種信仰圖騰，沒什麼邪惡符文，裏麵還有巫醫慣用的柳紋枝線條穿插，還有那個私人印章，多瑪辯識了一下那個漂亮的花紋字體刻章，那娟秀的字跡應該是女人的，名字是索娜芙?安蒂，印章的邊紋是顯赫貴族才能用的海浪紋。
“索娜芙?安蒂是？”多瑪下意識的問出了聲。
“我曾經的契約人，同心契約，她死了。”凡爾沒什麼顧忌表情的說道。
“……”
多瑪微張了嘴的將手中的小圓盒往凡爾眼前一遞，“這個，嗯，珍貴的遺物還是請收回吧！”
凡爾沒什麼表情變化的接過了小圓盒，然後他動作有點遲緩的將小圓盒收入了懷中。
暗自抹汗，深感自己踩了別人傷心雷的多瑪站起身對凡爾行了一個標準的貴族歉意禮，“對不起，是我想太多了。”
從凡爾接觸多瑪起，從未見她對他這樣客氣過，這樣倒有了些貴族千金的模範，不過卻是他厭惡的，凡爾也站起身，他俯低了臉對多瑪不耐的說道：“和我單獨在一起的時候，不要做這些貴族千金的舉止，這對我的病沒好處。”
客氣還客氣錯了，多瑪在心底翻了個白眼，聳聳肩，坐回了軟墊上，仰臉問，“你現在要聽我說先前的幻覺嗎？”剛踩了雷區，多瑪自覺的征詢下凡爾還有沒有談正事的心情，雖然她現在很有談的欲望。
畢竟凡爾是她接觸到的唯一一個與地下世界似乎有著什麼聯係的人，而且，對她，目前來說，不算是個壞人。
凡爾蹲下了身，沒像先前一樣坐下，他就半蹲著眼神似厭惡非厭惡的看起了多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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