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種還在感受那種奇特的力量湧進它的靈魂和身體裏。而多瑪則在契約完成的刹那間,雙手抱頭地蹲在了地上。少女痛苦的低吟聲斷斷續續地響起。她的黑袍仆人閃現出來。氣場陰沉。火種在黑暗中和亡靈魔法師的骷髏麵具對視了一眼,然後它將神器依然收進了胸前的獸皮袋裏,最後說道:“我沒有異樣的感覺。這是她自己的問題。”說完,它又躺回了舒服的大床。它打算明天躺在這上麵一整天接受烈陽的烘烤。慶祝自己喝了人類祈福池子裏的水,然後在這個世界能被諸神看見。
多瑪感覺脖頸間的魔法紋身幾乎要熱透了她的靈魂!事實上,可能也的確熱透了她那個有黑暗元素的靈魂體。然後漫天的火焰仿佛焚燒了一些什麼?她的身體嗎?還是禁錮了她記憶的枷鎖。隻有痛苦和黑暗的她不確定。唯一能確定的是,刻在她骨肉裏的那個名字——火爾恩狄雷洛各·王·護·潘·神光!她的身體因為這個名字而誕生……那她靈魂裏的女人記憶屬於誰?她掙紮著想要從無底深淵般的黑暗裏找到答案。結果隻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吟唱著什麼。那是一種她聽不懂的語言。是她在這個世界的母親在吟唱……
多瑪大口大口喘著氣醒來。她被仆人放到了一塊平整的石料上。睜眼還是那片漆黑的天空。仆人洛光的聲音在紮耳的重複一句話,‘主人,混亂力量又出現了!’
‘哦。’多瑪完全冷靜下來後回應了一個單音。然後她坐起身,視線放在了空無一物的前方。她烏黑的眼眸和柔軟的黑發,此刻都有些淡淡的金光在閃現。襯得她白晳的脖頸優美而動人。她的額頭還有極細的汗珠,沿著明亮的側顏線條緩緩流向了她衣袍下的奇異魔法紋身。
凡爾低嗤了聲,在多瑪的視線鎖定處現出了身形。然後他抱著雙臂,忍住拔出腰間三刃禁的衝動,眼神警惕地盯住了多瑪的灼灼黑眸,問道:“米諾拉·多瑪,你究竟是誰?”
多瑪沉默片刻,笑笑:“你在害怕嗎?薩克大陸的惡之花。如果害怕。”她幹淨俐落地閃身到他的身前,微仰臉,眼神明亮而銳利,唇角掛著漂亮的微笑,在他微僵的俊逸麵容下輕輕地低語,“井水不犯河水。再犯我的底線,嗯……我不會對你客氣的。”
凡爾深吸一口氣,深金銅的眸色轉深。他的右臂緩緩垂下,手還是忍不住地握上了腰間的神器……
於是她漂亮的微笑消失了。黑眸也變暗了。嘴唇緊抿著。似乎就要冰冷的和他翻臉。
凡爾忽然怔了怔,然後他的情緒放鬆了下來,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並說道:“我不殺你。我想看看,你究竟是誰。”
是真正的神明,還是別的位麵接受召喚而來的異類。嗬,無論是哪一種,都會有人來殺她的。用不著他動手。
多瑪垂下變冷的雙眸,重新在嘴角掛上漂亮的微笑,轉身就走。
黑夜重新歸於寂靜。
這一次的魔法紋身變異,多瑪得到了那個黑暗元素體裏的記憶。她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