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之神並不眷顧米諾拉·多瑪。當她還在糾結是否要吞下藥丸後再讓火種的神器劃破她的手腕時,漢克管家派了女仆冬迪來通知她,神殿的兩個大祭司長派了一整個聖騎士團堵住了領主府的全部通道。
多瑪聽到這個消息,第一個念頭就是認為自己現在非常需要一個專業的內務官。管理好原本是公爵府的仆從們。顯然,在魔法塔被破壞的情況下,神殿的人能來得這麼快,不是沒有原因的。
也許她還應該接受父親的建議,養一些私人騎士……好對付這種一整個團的聖騎士隊伍!
“神殿可真是誌在必得啊。火種。”多瑪說話間從空間袋裏摸了件白色鬥蓬罩上了法師袍。她打算帶克休一起去見神殿的人。為了不讓全身黑袍罩住的克休太突兀,她得讓神殿的人認為鬥蓬是她這個領主大人的新喜好。
“你想說什麼,人類。把我交出去嗎?”火種目露鄙夷。並且毫不珍惜的在它的兩隻大拳頭上燃燒了剛恢複一點的神之本源力量。它現在不相信她,也不相信神殿了。
多瑪眯眼看那兩個仿佛燃燒著的草垛似的火焰拳頭,感受到飛快蒸熱的空氣,忍不住威脅說:“如果你燒壞了這間大廳裏的任何東西,我保證,不等神殿來轉化你,我會先將你扔到東聖城的城主府裏去當一個黑暗種的誘餌!”
她的威脅起了作用,火種馬上熄滅了拳頭上的危險火源,然後說道:“那你現在想怎麼辦?”它已經聽出她並不會將它交給神殿。
“你管我!現在,你有兩個選擇!去這座房子的南麵大穀倉老實待著!不準在那裏弄出火源!或者,去北麵那個堆滿廢棄石料的場地給自己搭個足夠裝得下你的大塊頭的窩!”多瑪哪知道怎麼辦!她都不知道來的是哪兩個大祭司長。她不怕那些人類,但有點懼大祭司長手中的那個叫神罰書的玩意兒。
萬一他們不管不顧的給她頭頂上砸下那個運用真神的本源力量製作的魔法工具,多瑪完全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是吐出她的全部秘密還是別的什麼。她真的無法預測。
火種沒有囉嗦的掉頭就走。它像個重型火炮般碾過去的方向是北麵。要一個火神使者不弄出火源太難為神了。它拒絕提醒那個威脅它的黑發少女。
克休正要像往常一樣隱去身形。多瑪製止了他,“克休,神殿的人肯定知道你的存在了。他們隻是不知道你是克休。你可以給自己取個新的名字。做為信仰我的亡靈大魔法師。嗬嗬,讓他們誰也找不出你的來路!便會有畏懼之心。”
“這個主意不錯。我的主人。”克休欣然接受。的確,他現在的樣子,誰也不知道他是曾經的克休。他想開始一段有意義的人生。“我想,我的新名字叫洛光。”
“落光?!”多瑪覺得她的仆人真不擅長取名字。“你要不要考慮換個……”
“不,是洛。我本來想取您的諾。但我最終覺得不妥。至於光,源自我的新骨架,它是在光係魔法中誕生的。它可以提醒我,這是我的新的人生。”克休的語氣很堅決。他有自己的主意。多瑪想這沒什麼。
“好吧。你高興就好。”然後她掉頭看向普魯塔克,吩咐說,“你還是藏起來吧。必要時,偷襲他們也行。反正這才是你擅長的事兒。”
普魯塔克對此評價感到高興。因為它現在的主人終於開始正視它的本性!要一條黑龍壓抑住邪惡的本性是非常殘忍的一件事兒!它很早就想抗議了。
女仆冬迪又跑進來催促多瑪前往大門處。漢克管家用領主的頭銜已經要攔不住兩個大祭司長的腳步了。
多瑪沒有慌亂。她最後思考了一下會麵的措詞什麼的,才和克休一前一後的向前門走去。女仆冬迪被她安排去找巴納鎮長過來領主府了。她打算讓蘭蒂的父親推薦一個合適的內務官。
領主府的大門。左側的弧形石雕金絨花被撞掉一半,漢克管家還沒有安排人修複好,就看見神殿來人堵上了領主府。這讓久居小鎮公爵府裏的老人十分生氣。老人的思想很簡單。從前,這塊土地上最尊貴身份的是公爵大人不在時的多瑪小姐。現在,這塊土地上最尊貴身份的仍然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多瑪小姐!
神殿的人憑什麼敢在這裏堵門!漢克管家在多瑪離開小鎮後,養了十幾條獵犬,防止不長眼的過路小偷進來摸走主人家的物品。現在,那十幾條獵犬,在老人的指揮下,將在場身份最高的兩個大祭司長團團圍住了!
老人也有他的小盤算。打狗還要看主人的!有本事,你們把獵犬都打死了再踏進領主府大門吧。要不是自持貴族管家的教養身份,漢克還想學種田的哈爾老頭給大祭司長們吐兩口渾濁的唾沫惡心走他們。
波基大祭司長對這樣無禮的遭遇完全沒有思想準備。盡管他對米諾拉·多瑪還算熟悉。但不包括理解一個小鎮管家都這樣難纏。更不用說第一次來和米諾拉·多瑪打交道的奧非國西區大祭司長拜蘭了。出身西區上等貴族的他被獵犬們流出的口涎水咬濕了整個袍角!就因為他試圖不走正門,走側門進入府內。那些獵犬就發狂了般的衝上來撕咬他的袍角!而當他身後的聖騎士要將獵犬擊殺時,又遭到了波基的莫名阻攔。現在,他都不知道他們站在門口是來幹什麼的了!不是將那個跑掉的火神使者鎖了就走嗎?至於那個少女領主,他們還有神罰書啊。也沒什麼好懼怕的。他們有30名聖騎士,足以阻止她直接攻擊到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