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看方軍,這種事情他肯定沒少辦,問題是有的人被嚇住了,或是嚇醒了,再也沒有繼續,有的跟這個女人一樣,死皮賴臉的,知道你不能殺了他,所以反而更加變本加厲起來。
“可不可以告她詐騙?哪怕隻是一個嫌疑,隻要刑事拘留,或者批捕,透露了點後果給她,估計以她的尿性,難以堅持下來。”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說實話,自從第一次跟這些人深入交談以後,我就看出來了,真正像胡祿太那樣,為鄉親們著想而往上走的人幾乎沒有。
那些持續不斷的人,都是些偏執、貪婪的家夥,說白了點就是說大話使小錢的人,真到了緊要關頭,他們逃的比誰都快。
我現在想要做的,就是把他們逼到緊要關頭,看他們能堅持到幾時。
真有那麼幾個牙硬嘴硬的,我也不介意把他們送進去改造一番,讓他們知道一下專政的滋味,省得忘了咱們是民主集中製,既有民主也有集中。
方軍有些猶豫,說實話,這事兒風險與收益不成比例,而且風險過大。
一旦有人泄露了,那麼不但起不到應有效果,甚至會火上澆油,引起他們更大的反彈。
我暗歎了一口氣,方軍這小子就是這樣,想吃又怕燙著,可是天底下哪有那麼多好事?
於長清剛開始跟著我搞網吧的時候,有沒有風險?可是他義無所顧地跟著我幹了,現在怎麼樣?
耿沙當初把工會圖書館租給我的時候,有沒有風險?可是現在每年八十萬入了賬了。
方軍想要保險,日了,真有百分百保險的事情,我為什麼不自己做?
不敢替領導分憂,光想著跟著領導分好處,這樣的下屬要他做什麼呢?
我沒有說什麼,端起酒杯,碰碰碟子,發現清脆的聲音,“來來來,大家舉杯,再喝一杯就差不多了,都回家休息吧。”
方軍張了張嘴,沒有說什麼,隻是神情有些黯然。
很快大家幹了杯中酒,各自告辭回家了,畢竟我一路從省城坐車回來,奔波了五個左右小時,回到家又跟夏姐姐發生了一些不足為外人道的事情,早就顯得有些疲憊了。
我坐在沙發上,看著正在忙碌著收尾的人,永遠都是梁洪顯,隻是這一次又多了一個鍾孝國,都是些長眼色的人啊。
這兩個家夥,都是沒根沒梢,從土坷垃裏爬出來的,一步步走到今天的位置,靠的就是比別人多吃苦多幹活多受累多挨罵。
“縣長,收拾好了,這些東西我們都帶回去了,有的熱熱還能吃,那些酒給你收在二樓的儲藏間了。”
梁洪顯收拾完了以後,跑過來跟我說了一聲,拉著鍾孝國離開了。
看看空蕩蕩的招商辦,白熾燈發出嘶嘶的叫聲,隻有我的影子陪著我,媽的,剛剛還歡聲笑語,轉眼間就冷落如斯,莫非這就是人生的寫照?
我到底是誰?我是秦東林還是秦浩然?我做的這一些,是因為秦東林的身份還是我秦浩然的能力?
麵對著空曠的辦公室,我無法回答自己,因為這真的很難說清楚。
正在這時,門外突然衝過來個圓球,滾到門前的時候被擋住了,突然發出了哭泣一般的哀求,“秦縣長,求求你,聽我說一句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