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梁酒樓,飄香居。
包紈和公孫嵐一邊喝著茶,一邊百無聊賴地聊著天。
原來上次自他們從劉員外府上回到開封府的時候,那個被關入監牢的夥計已經自盡了,衙差們說的是畏罪自殺。
你信麼?
包紈說什麼也不信這就是真相。不過這夥計一死,這線索又斷了一條,若他不是那□殺人的凶徒,誰才是呢?
抑或他是被人指使,替人認罪的?那麼背後那個指使者又是誰呢?
包紈一直都在懷疑一個人,但沒有確鑿的證據,這疑點不能成立。
魏娘子。
除了她,還有誰能如此方便地接觸到這些胭脂?聯想到她在公堂之上說的那些話,似乎都在暗示著大家往“凶手就是夥計”的方麵想。包拯沒有問到的話,她倒一個不漏地“猜”了出來。還做出一驚一乍的樣子,配合著夥計的表情,眾人便都信了。
包紈將一些想法告訴了公孫嵐,因問道:“照此看來,若是那魏娘子說謊呢?”
公孫嵐為她斟了茶,以手指輕敲桌麵,望著她說道:“我倒覺得不大有此可能。”
包紈問:“這是為何?”
公孫嵐問道:“你想說她是指使那夥計的幕後之人?”
包紈點了點頭,心想魏老板或許跟那采花賊有關也未可知,她心裏一急,話出口時卻說成了“或許魏老板就是那個采花賊。”
公孫嵐哈哈一聲笑了出來:“紈兒你想多了。程劉兩家小姐皆是吸入寒石散之後,被人奸汙的。但魏老板是女兒身,又如何能幹得此事?”
包紈話一出口,也正覺得好笑,突然一個念頭冒了出來:“……若她是——男扮女裝……”
公孫嵐一愣,回想那魏老板握著他的手嬌笑晏晏的模樣,臉上一燙,駁道:“這怎麼可能?我明明與她……”講到此處,他猛地發覺說漏了嘴,這分明是朝某方麵越描越黑,連忙住了口低頭裝作喝茶。
包紈正睜大了雙眼要聽他說下去,見他說了一半便不說了,不滿地追問道:“你跟她怎麼了?”
公孫嵐見包紈用一種異樣的眼光看著他,不由得麵紅耳赤,連忙解釋道,“你莫要誤會,我不是說、我不是跟她那個……”
包紈見他開始語無倫次起來,嘟嘴道:“我隻是覺得你過於武斷,這件案子好多疑點尚未查明。”
“那你說該如何辦?”公孫嵐連忙岔開話題。
“這——”包紈正低頭想著,忽然有一顆瓜子飛來,正打在她的額頭之上,她不由得一驚。公孫嵐已經呯地拍桌站了起來,剛要發作,卻聞得一陣熟悉的笑聲:“公孫小子,紈丫頭,不認得你白爺爺了?”
“白五叔?”二人回頭一看,隻見白玉堂搖著扇子,笑吟吟地往他們這桌走來。
白玉堂將手一翻,折扇輕敲在包紈和公孫嵐的頭上:“說了多少次了,你們喊我白五爺也可,白五哥更親切,就是莫要喊我白五叔!”
“白五——哥怎麼來開封了?事前都不通知我們一聲。”包紈懶得跟他頂嘴,便順著他的口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