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郊野外,一白一灰兩個身影正在互相追趕,提氣疾馳。白影在後,灰影在前。看那陣仗,灰衣人已漸露下風,被白衣人一躍趕上,瀟灑地落在前麵,擋住了灰衣人的去路。
灰衣人見無路可逃,遂停了下來,衝前麵那白衣人一抱拳道:“不知白大俠為何要死咬住在下不放?”
白玉堂一挑嘴角,冷笑道:“你若心中無鬼,又何以一見到五爺就想溜?”
原來灰衣人便是當初被蔣平救起的那寇首。白玉堂自離開陷空島後,憑那張海捕公告,到處地打聽寇首的消息。他本事甚高,別人又因五鼠之名懼他幾分,因此略費了些心思,便將寇首的行蹤打聽了出來。白玉堂特意加緊腳步趕到了寇首的必經之路,在一茶館裏等候,果然給他碰了個正著。
寇首心中沒底,便說道:“白大俠和四位大俠的救命之恩,在下銘感五內。方才委實是沒有看清是白大俠,隻當是有仇家來追殺。若有得罪之處,在下給白大俠賠罪了。”
“哦?”白玉堂的語氣帶嘲,“說來,白某倒輕視了閣下的本事,竟能惹上朝廷這一仇家?”他特意將“朝廷”二字說重,側過身來,掃了寇首一眼。
寇首聽罷這話,已知身份敗露,不由得目露凶光,指著白玉堂喝道:“你既已知道了老子的身份,又何必唧唧歪歪地說個不休?你要麼就識相地讓開,要麼就出手,老子沒空跟你廢話!”
白玉堂連看都不看他,自顧把玩著掛在腰間的玉佩,說道:“白爺爺倒是怕一個失手,不小心將你給結果了……不過,若你能交出解藥來,白爺爺便考慮饒你一命。”
寇首一愣,問:“什麼解藥?”
白玉堂道:“便是展昭的解藥。”
寇首聽了這話,哈哈大笑:“真是天下奇聞,這老鼠居然和貓串通一氣,還來幫他討解藥?白玉堂,我看你們五鼠也不過如此而已!”
白玉堂俊臉倏地籠了一層寒霜,他最聽不得這種譏笑他們兄弟的話語。“鏘”的一聲,畫影出鞘,他怒叱道:“敬酒不吃吃罰酒,莫怪白爺爺手下不留情!”
寇首自知一場惡鬥無可避免,遂大吼一聲,拔刀朝白玉堂攻去。
白玉堂見他拳腳靈敏,又記得包紈曾言他的武功不在展昭之下,不敢輕敵,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來與寇首拆招。一白一灰兩個身影糾纏一起,你來我往,隻聞得刀劍之聲鏘鏘,無數道光影耀花了人的眼睛。
卻說那寇首雖然功夫不俗,畢竟主擅暗器下毒,哪裏能與展昭和白玉堂這等江湖高手久戰?再加上他身上的傷本未痊愈,漸漸地力氣不濟,偏白玉堂的招式走的是陰柔的路子,若論靈活,比展昭毫不遜色。寇首一時心慌,便被白玉堂一劍給挑下了一縷發絲。寇首心裏暗道不好,就故伎重演,衝白玉堂虛晃一招,手裏早已捏定一枚毒鏢。
白玉堂何等眼利,他早已料定寇首會對他使陰招,遂一腳往他的手臂踢去,寇首吃痛,撒了那毒鏢。他卻不甘心,又抓了一把毒粉,當初展昭就是不提防他會偷襲,才中了招的。然而白玉堂的性子卻沒展昭那麼忠厚,他哧溜一下閃到寇首的背後,用劍柄狠狠一捅,寇首便呯地一聲撲在地上,吃了個正宗的狗啃泥。
寇首隻覺得背上一痛,卻是被白玉堂一腳踏得死緊,動彈不得。
“若不是老子身上有傷,區區一隻白老鼠,老子還不放在眼裏!”寇首還在裝死鴨子,嘴硬得很。
白玉堂不禁腳下用力,那寇首痛得低哼一聲。
“解藥在何處?”白玉堂俯□子,問道。
“……”寇首不作聲。
“我想你本事不低,也應該是個聰明人。”白玉堂語中大有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