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頭發,是怎麼回事?你去染頭發了嗎,雪音?我不記得父親是讓你去軋間家學習怎麼當混混的吧?”
“不是!!不是!!這個是,那個……不可抗力……對,是不可抗力!!”
“不可抗力?是什麼不可抗力,才會讓你去染頭發的呢,遠野雪音君?”
“不是,這不是染頭發。當我回過神來就變成這樣了,不是……該怎麼說呢……這個……”
秋葉懷疑的視線刺的雪音脊背發涼,自覺的閉上了嘴巴。
就這麼持續了一會兒,秋葉總算是鬆開了手,歎了口氣後,淡淡地說道:
“我不知道雪音你在山上的這些年是怎麼過的,可雪音你既然回到了遠野家,就要有身為遠野家次子的自覺。回頭去把頭發染回黑色。”
“……是,秋葉姐姐。”
——這跟八年前的立場是完全反過來了。
姐姐變成了幹練的遠野家主,真的變得像個‘姐姐’了。
不過,好像有些令人在意的事情。
“說起來,姐姐。老爸……父親的葬禮已經結束了嗎?”
這間宅邸,並沒前當主去世的氣氛。
“結束了哦,在一周前。”
“騙人,那不是還在那封信寄到之前……”
“沒來得及通知雪音你,是我的疏忽。”
秋葉低下頭承認了自己的錯誤,在這方麵,她還真是認真啊。
“…………算了,沒關係的,姐姐。就算我來,估計也隻會讓那些親戚們感到不愉快吧。”
對於父親,雪音不能說是沒有感情,但畢竟已經過去了八年,許多的事情,都該讓它塵封在記憶深處。
所謂葬禮,是為感情上無法對過世者釋懷的人們準備的,把情感作個結束的儀式,可對於雪音來說,葬禮不過是多餘的儀式。
他對於槙久的逝去,沒有任何的不舍。在遠野家,活到他那個歲數,早就已經夠本了,何必再貪心的活下去呢?
“這你倒不用擔心,那些親戚我已經全部趕走了,現在這間大宅內隻有我們四個人。”
“這樣啊,真不愧是姐……這樣不對吧!!”
難怪宅邸這麼安靜。
那些親戚可是很難對付的家夥。
而秋葉居然把他們一個不剩的全部趕跑了,讓人敬佩的同時,也讓人感到了可怕。
“比起家裏擠滿了親戚,隻有我們兄弟姐妹三人一起生活不是會更輕鬆嗎?”
“輕鬆是輕鬆……咦,三人?”
“是shiki哥哥,在今天也會回到家裏,你們兄弟在這種地方還是挺合拍的不是嗎?”
——shiki……是誌貴哥哥吧,那個比我大兩歲,比秋葉姐姐大一歲的那個人。
他,也會回來的嗎?
“……那個,姐姐,哥哥他現在在……”
“應該還在學校裏,今天可是上課時間。放學後,應該就會過來了吧?”
秋葉在上課時間會在這裏,多半是因為請了假,準備迎接他回家吧。
町內的高中除了臨近的一家女子學院外,高中就隻有一座,他一定是在那裏。
“……抱歉,姐姐。我先出去一下。”
“等等,雪音……”
才剛回家就跑出去雖然不對,但是,忍耐不了啊!!
好想,好想!跟那個人……
“要去追嗎,秋葉小姐?”
“……不用了,那孩子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琥珀你過來幫我一下。”
秋葉用左手摸了下剛才按住雪音右手手指,上麵的指甲,現在近乎是完全破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