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恩迪身上的霧氣開始凝結,蠕動不安,劇烈的寒風開始刮起,這是凍結全部生命的絕響!他的頭上,一個慘敗的黑色王冠徐徐加冕,仿佛此刻,他便是這片天地的王,生殺予奪皆在一念之間!
恩迪對著無人的空氣失神,緩緩說到:“如果可能,我寧願放棄這該死的力量還你長生,而不是我一個人活著。”
他緩緩坐下,身下的黑色王座悄然浮現,尖銳,冷酷的黑色。
他坐在王座上,望著遠方沒有生機的黑色天空出神,抬手一招,一朵黑色的海葵花頓時成型,徐徐環繞著黑色霧氣,恩迪低下頭細細輕嗅,此刻的他,臉上是無盡的蒼老,憂傷。
目極遠眺,海葵花徐徐下落,沉入無盡的堅冰之中,若有人從天看,有些透明的黑色冰海下,如虯龍般的鎖鏈鏈接在恩迪的王座下,大海深處,一抹隱隱約約的紅色令人心悸。
此時的張凡正拚命抗拒突如其來的苦寒,他一邊努力往海神祭壇方向跑,一邊對抗這寒冷,海神屏障下的水已經開始凝結,綻放成一朵朵冰花,與剛才的熾熱天差地別。藍色的海水攪動不安,巨大的海神像分崩離析,歪歪斜斜,像個被肢解的擎天巨人,張凡按道不妙,加快了腳下的速度,瞬間成了一道黑色殘影遁入遠方,他得在這片海域完全死去前找到海神大祭祀,找到回去的方法,冷冽的冰**迫著他,身周的景物不斷後退,隨之而來荒涼的廢墟映入眼簾,張凡靈活的鑽入廢墟中,處處坍塌的甬道暫時擋住了寒冷,張凡無法知曉外界的變化,他隻能躲開,或是拚命一搏,張凡感受這阿西多的鱗片在手心傳來的陣陣冰涼,提起魔能開始感知這海神祭祀的氣息,塌陷的甬道內狹隘安靜,四處是汙濁的粉塵,前一秒還如同神跡的海神王座後一秒就被一個猩紅色的爪印撕裂兩半,海神王座下,海族勇士屍體堆積成山可想當時之壯烈,張凡不由得佇立良久,行了一個海族禮來悼念這些勇士,為民族存亡而戰的勇士!
細弱女聲在張凡耳畔響起,不由得讓他一震,熟悉而清遠,張凡循聲望去,女子赤身裸體,傷口好似巨獸獠牙“”般驚心觸目,眼神迷離恍惚,氣息奄奄,女子睜開眼,苦笑一聲:“人族小子,沒想到你還在這,沒想到偌大海族竟是你這樣一個外人為我送行”說著女子開始大笑起來仰望著的眼神也是無盡的嘲諷,張凡突然抬手按在女子的小腹上,不要命似得調動全身魔能注入到女子身體裏,:“得罪了祭祀大人,但您身上還肩負著海族希望不能死啊!”縱使心性如海神祭祀也被張凡突如其來的舉動下了一跳,可看這個人類少年眼神中沒有一絲猥褻之色,那種執著和純淨仿佛看到當年的自己,她側過身子,拿開了張凡的手,冰冷的唇瓣吻上張凡額頭,幽藍**能湧動,凝結成一朵綻放的海葵花,美麗絢爛,下一刻張凡的身影消失在原地,女子臉色霎時間蒼白如紙,閉目再無聲息。
幾乎在同時,位於蒼穹之上的恩迪臉上露出一絲不明意味的微笑,身下翻滾著黑色巨浪的海洋鬼魅一般平靜,深處透著一絲紅光和藍光。
此時的張凡正處在一個未知的地方,其實這幾個月來的經曆對於張凡來說都是未知,一切都是那麼的不可思議,偏偏又是那麼真實,他正行走在一個乳白色的隧道裏,隧道的盡頭透著乳白色的光芒,他知道海神祭祀不會害他,他還是按捺不住好奇心,伸出手去摸了一下,地麵隨著他的腳步泛起一圈圈漣漪,很溫暖,舒適,純潔幹淨,和剛才的地獄形成強烈反差,讓他覺得不真實,一步跨出通道,刺眼的灼熱升騰,張凡縱身一躍,灰黑色的石台上,顧李城正呆呆的望著他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