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希臘譯員(7)(2 / 3)

費爾普斯一把抓住福爾摩斯的手狂吻。

“上帝保佑你!”他大聲喊道,“你挽回了我的榮譽。”

“好啦,要知道,這也關係到我自己的榮譽,”福爾摩斯說,“你應該知道,我辦案失敗,就像你受托失信一樣,都是不愉快的事情。”

費爾普斯把這份珍貴文件揣進了他上衣裏麵的貼身口袋。

“我不想影響你吃早餐,但是我實在是想知道你是怎樣把它弄到手,在哪裏找到的。”

福爾摩斯喝完咖啡,吃完火腿蛋,站起身來,點上煙鬥,安然坐到椅子上。

“先講講我做了些什麼,後來又是如何著手去做的。”福爾摩斯說,“在車站和你們分手後,我就悠然自得地徒步走過優美的薩裏風景區,來到一個名叫裏普利的小村子,在小客店吃過茶點,然後把水壺灌滿,口袋裏裝上一塊夾心麵包,做好了一切準備。一直等到傍晚,我才又返回沃金。當我來到布裏爾布雷旁邊的公路時,已近黃昏了。

“嗯,我一直等到公路上看不到任何人行走——我想,那條公路上行人從來就不太多——我爬過柵欄,來到屋後宅地。”

“那扇大門日夜都是開著的啊,”費爾普斯突然大聲說。

“不錯,但是我很喜歡這麼幹。我看中了長著三棵樅樹的地方,我走過去掩蔽下來,屋子裏沒有一個人能看到我。我蹲伏在旁邊的灌木叢中,從一棵樹爬到另一棵——我褲子膝蓋破成這樣就是證明,一直爬到你臥室窗戶對麵的那叢杜鵑花裏。我蹲在那裏,等候事情的發展。

“那個時候,你房裏的窗簾還沒有放下,我可以望見哈裏森小姐坐在桌旁看書。她合上書關牢百葉窗走出臥室時,已經是十點一刻了。

“我清楚地聽到她關門和用鑰匙鎖門的聲音。”

“鑰匙?”費爾普斯突然喊道。

“對,我事先叮囑過哈裏森小姐,她回房就寢時,要從外麵把你的臥室門鎖上,並且親自拿著鑰匙。她一絲不苟地照我的所有要求做了,可以肯定地說,如果沒有她的合作,你就不會找到你上衣口袋中的那份文件了。後來她走開了,燈熄了,我依舊蹲在杜鵑花叢中。

“夜空晴朗,但守候仍然是件令人厭煩的事。當然,那種激動的心情,就如同捕魚人躺在河邊守候魚群一樣。不過,時間過得很慢,華生,幾乎就像你我在調查“斑帶案”那個小問題時,在那間死氣沉沉的屋裏等待的時間一樣長。沃金教堂的鍾聲一次次地響過去,我不止一次地想,也許不會有事發生了。但是,淩晨兩點鍾左右,我終於突然聽到輕輕拉開門閂和鑰匙轉動的響聲。頃刻間,供仆役出入的門打了,約瑟夫·哈裏森先生從月光下走了過來。”

“約瑟夫?!”費爾普斯突然喊道。

“他光著頭,可是肩上披著一件黑鬥篷,為的是在遇到緊急情況時,可以立即把臉蒙上。他躡手躡腳地走到牆壁陰影下靠著窗戶,將一把長薄片刀插入窗框,撥開窗閂。撬開窗子,又把刀子插進百葉窗縫,挑開插銷,打開百葉窗。

“從我藏身的地方可以將室內情況和他的一舉一動看得清清楚楚。他點燃壁爐台上的兩支蠟燭,動手卷起門旁地毯的一角。接著,彎腰取出一塊小方木板,那是供管道工修理煤氣管道接頭時用的。這塊木板蓋著T字形煤氣管接頭,有條管子從這裏通往樓下廚房,是給廚房供煤氣用的。約瑟夫從這隱蔽的地方取出一小卷紙來,重新蓋好木板,鋪平地毯,吹熄蠟燭。我正站在窗外守候他,他一頭撞進我懷裏。

“啊,約瑟夫先生比我想象的要凶惡得多!他舉刀向我撲來,我隻得兩次將他打倒在地,在我占上風之前,我指節被刀劃傷了。搏鬥結束之後,他由於僅能用一隻眼看人,看起來像個凶犯,但是他聽從了我的勸告,交了文件。我拿到文件,便把他放走了。不過我今天早晨已經給福布斯發了電報,把詳細情況都告訴他了。如果他動作迅速,是能夠抓住他要捉的人的,那就太好了。但是如果不出我所料,他趕到那裏時人已經逃走了,呃,那政府還巴不得呢。我想,首先,霍爾德赫斯特勳爵,其次,珀西·費爾普斯先生都願意這宗案子不經違警罪法庭審理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