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尾聲(3 / 3)

“因為從街道上的那些痕跡看來,拉車的馬當時應該隨便走動過,如果車夫還在的話,這種情況是不可能出現的。車夫如果沒有進到屋中,那麼他又能去哪呢?另外還有一點,如果認為任何一個神經健全的人,會這樣在一個必然會泄露自己秘密的第三者麵前進行一樁蓄謀已久的謀殺,那不是太荒謬了嗎?最後一點,如果一個人要想在倫敦城中隨心所欲地跟蹤著另外一個人而不被發現,那麼除了做一個車夫之外,還會有其他更好的方法了嗎?綜合分析了以上這些問題之後,我就得出了這樣一個必然的結論:傑弗遜·侯波這個人,必須要到倫敦城中出租馬車車夫中間去尋找。

“如果他曾經是個馬車夫,就沒理由讓人相信他會就此洗手不幹。恰好相反,如果從他那方麵著想,突然辭去工作反而會引起周圍人們對他的注意。所以他至少要在一段時間之內,繼續著他的這份工作。如果認為他使用的是個化名,那也是沒道理的:在一個根本沒人知道他真實姓名的國家裏,他幹嗎還要隱姓埋名呢?於是,我就將那些街頭流浪兒組成了我的貝克街小分隊,有步驟地派遣他們到倫敦城各家馬車廠去打探情況,直到他們找到我所要找的那個人為止。他們幹得真是漂亮,這支隊伍領導起來是那麼的迅速方便,這些你應該還記得很清楚吧。至於謀殺斯坦節遜那件事,確實是完全在預料之外的。但是無論在什麼情況之下,這種意外事件幾乎都是無法避免的。你知道,我在這個事件中找到了兩粒藥丸。我在最初就推想到一定會有這種東西的存在。你看,這件案子完全就是一條在邏輯上前後相連、毫無間斷的鏈條。”

“真是太神奇了!”我不禁叫道,“這些本領你應當都公布出來,好讓大家都了解一下。你應當把這個案件發表出來。如果你不想這麼做的話,我來替你寫。”

“你想怎樣就怎樣辦吧,醫生,”他答道,“不過你先看看這個!”他一邊說著,一邊遞給我一張報紙,“看看這個!”

那是今天的一份《回聲報》,他指給我的那段報道的正是我們所說的那個案件。

報上這麼說:

因為侯波這個人突然死去,社會各界因此失去了一件聳人聽聞的事件的談資。侯波是殺害伊瑙克·J.德雷伯先生和約瑟夫·斯坦節遜先生的嫌疑犯。雖然我們從相關部門獲悉,這是一件由來已久的桃色糾紛案,其中牽涉到了愛情和摩門教等問題。但是關於這個案件的詳細情況,或許永遠都不可能揭曉了。據悉,兩個被害者年輕時都曾經是摩門教徒。已死的嫌疑人侯波,也是來自鹽湖城。如果這個案件沒有其他用處的話,它至少還能夠非常突出地體現出我國警探破案之神速,並且足以使一切外籍不法分子引以為戒:他們最好還是在本國境內解決他們的糾紛為好,最好不要到不列顛的國土上來解決這些爭鬥。這件案子能夠被如此神速地破獲,完全要歸功於蘇格蘭場的兩位著名官員:雷斯垂德先生和葛萊森先生,這已經是一件公開的秘密了。據悉,凶手是在一位叫做歇洛克·福爾摩斯的先生家中被捉獲的。作為一名私家偵探,歇洛克·福爾摩斯在偵破案件方麵也表現出了一定的才能,他在上述兩位導師的教導之下,想必在將來會獲得一定的成就。據正常估計,這兩位官員將榮膺某種獎賞,作為對於他們辛勞工作的表彰。

歇洛克·福爾摩斯大笑道:“我在開始不是已經對你說過了嗎?這就是咱們對血字的研究的全部成果——給他們賺來了褒獎!”

我說:“沒關係,全部的事實經過我已經都記在筆記本上了,我一定會讓社會知道實情的。既然這個案子已經告破,你也應該感到心滿意足了,就像羅馬的守財奴說的那樣:笑罵由你我不管;家財萬貫自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