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算不盡(2 / 2)

秦超做了如此多的變化,這一爪依然不改其來勢洶洶,沒有做絲毫的變化,結結實實的打在了秦超的胸口,胸口立刻噴射出五條鮮紅的血線。

秦超覺得胸口一痛,眼前一黑,猶如破布袋一般輕飄飄的倒飛出去。

幸虧我在精神世界裏麵,對她動了些手腳,不然我真的可能會成為,史上存活時間最短的重生之人。

“砰!”秦超的身體穿過了土質的牆壁……

淩菲被眼前的這一幕震驚的無以複加,妖族的榮耀難道順著房外的那條小溪流盡了嗎?

不宣而戰!一個妖族大長老去偷襲一個築基一層的少年,而且一擊不成,還要繼續施加殺手。

如果偷襲是無恥,那麼繼續對一個瀕臨死亡的少年窮追猛打,隻能說是卑鄙了,卑鄙的近乎變態,麵對造化境界的全力偷襲,秦超絕對不可能生還。

……

郎風梅詫異的看著自己的手,爪子鮮紅鋒利,皮包著骨頭,這隻猶如鐵鑄的爪子,就是自己的手,沒錯,可實力不可能隻有這點,她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她不斷地問著自己:怎麼會隻有這點力量,這根本不可能。

郎風梅沒有用手杖,用的是爪子,手杖是她身體的延伸,與她相伴多年,早已經成為了她身體的一部分,然而妖族的本能告訴她,爪子和牙齒才是她最信任的東西。

她聲色俱厲的吼叫了一聲,想起了在秦超精神世界裏麵的加持。

淩菲看著她的背影,雨水在她的頭上寸許的地方就開始分成兩邊,她走到哪裏,哪裏就形成的一道雨簾,腳下的土地也被她的妖力蒸發的幹幹淨淨。

她走在幹淨的道路上,仿佛她也是幹淨的。

郎風梅一塵不染,一水不沾,神色平靜,一副世外高人的樣子,誰會想到她剛才以極其卑鄙的手段偷襲了一個少年。

淩菲不敢想象,大廟祝會如何記載這段事情,如果他也難以啟齒的話,那麼這段是月隻能淹沒在風塵之中,除了自己,沒有人再會記得這位少年。

如果自己禁不住歲月的流逝,恐怕就真的沒有人記得他了。

誰又會知道他曾經在這個世界上,來過!

……

雨一直在下,沒有停歇的跡象,房屋外的水依舊在肆意的流淌。

郎風梅依然是這片大陸上的傳奇,傳奇就是傳奇,不會因為風吹雨打而褪色。

更加可怕的是,這樣的傳奇忘掉自己的身份和榮耀,去全力以赴的殺一個人。

而且這個人與她有著幾個大境界的差距,如果是正常的修士,恐怕他已經死透了吧。

她知道秦超這種千年老怪,必然有幾套保命的手段,所以,這一爪她使出了全力,秦超的城府和手段讓她心有餘悸。

秦超穿過牆壁,一直飛了幾十米才停下來,又在地麵上滾了幾圈,才止住這個力道,他檢查了自己的傷勢,渾身上下無一不痛,肋骨至少斷了十幾根,自己身體裏內髒也有些破損。

秦超躺在雨裏麵,地麵上的水沿著衣襟,蔓延到他身上,和他身上的雨水不停的彙合,片刻之後他就濕透了。

秦超想起了她如拱橋一般伏在地麵上,那不僅僅是拱橋,還是一把蓄勢待發的刀!

你越壓製,它就反彈的越厲害。

“我老了,厭倦了打打殺殺的日子,隻想安度晚年,過些兒孫繞膝的日子,看著他們慢慢的成長。”

“老了,就像這個鬆柏一樣,不管你吹得天花亂墜,我也不會有所動搖。”

“可是我的那些子孫呢,他們聽的你的挑唆,不會去拋頭顱灑熱血嗎?這種白發人送黑發人的訣別,我可不想去承受。”雨裏傳出的聲音,似乎在為自己找個反叛的理由,又似乎在對秦超說教。

秦超野心勃勃,手下都是些慷慨激昂的亡命之徒,無法理解這種了無生趣的生活,就像放羊一樣,放羊,買羊,生娃,周而複始。

我竭盡自己所能去算計,卻始終算計不了,這人性!

落葉歸根的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