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玉苦著臉道:“是你要拿精要……喂,出去之後這心法、拳路和精要能不能給我一本拓本……不用跑這麼快吧,怎麼說我對你也有救命之恩……”
在孫單薄和溫玉不斷打穿亭子,拿拳法精要之時,城外的湖泊正波濤洶湧,一條大黃魚衝出水麵,呲著牙,搖頭擺尾的看起來分外凶狠,它摔落在泥土中,撲騰著尾巴,朝湖泊方向扭動。
荒郊野嶺,人煙稀少,在一棵大樹之後露出一雙眼睛,他手拿弓箭,腰挎長刀,慢慢朝大魚走去,嘴裏叨咕著:“怎麼會有這麼大的魚,我要發了,我要發了……”走到近處,他張弓搭箭,“錚”箭矢射中大黃魚,大黃魚吃痛,猛地將尾巴一甩,側麵瞧見偷襲自己的男子,它張開大口,看上去能吞下一個人的樣子,口中發出古怪的“荷荷”聲,就像一頭被激怒的猛獸向入侵者展示自己的爪牙。
“錚”又是一箭,箭頭深深嵌入大黃魚鱗下的肉中。“荷荷”大黃魚掙紮的更厲害了,它翻滾著身軀,獵人瞅準它露出的腹部,再射出一箭,大黃魚一聲哀鳴,倒在地上不動了。獵人小心的走過去,拿刀在大黃魚身上砍了兩下,確定它已經死了,才走到它的頭部,看著那巨大的腦袋,一腳踢過去,道:“嚇死我了,你這條死……”大黃魚忽然張開嘴,一口將踢來的腿咬入口中。
“啊……”獵人大叫一聲,一屁股做到地上,他兩手拿著刀用力的劈下,一下,兩下,一邊大叫著:“鬆開,鬆開啊……”砍了有百十下,大黃魚的頭顱已經血肉模糊,獵人才氣喘籲籲的停下來,他用盡全身力氣掰開大黃魚的嘴,小腿已經被咬出了一圈血跡,“還好這條魚已經被我打的半死,要不然可就慘了。”獵戶拖著腿到湖水旁,掬起一捧水潑到臉上,想要清醒一下,忽的一道黃色身影閃過,一隻鱷魚大小的大黃魚衝出水麵,張著大口,咬著獵戶頭一甩拽入水中。
“咕咕”水麵上吐出幾個氣泡,又恢複了平靜。而在水下,黃頭攢動,尾影搖曳,似乎久歸的主人在巡狩自己的水域。
湖泊曲曲折折的向下走,一群聚集成菱形的魚群追逐著一個碩大的光圈,光圈中赫然就是東圃商會的眾人,衝在最前方的一條大黃魚猛的一甩尾,一頭撞向光圈,途中張開大口,照著就是一口。
聽不見聲音,但見大黃魚咬著光圈的身形僵硬,鋸齒般的牙齒嵌入光圈中被硬生生從它口中拔出,混入水中的一絲血跡瞬間被衝散。
被拔掉牙齒,如同一個拿掉假牙的九十歲老太太的大黃魚潛下半米,看著同族追隨光圈而去,原本凶惡的表情一下子滑稽起來,一條小魚從它身邊遊過,它像平常一樣一口吞入口中,但是口中沒有牙齒,僵持了片刻,小魚兒掙脫了它的大口,朝遠處遊去。
它知道自己不再是族中威風凜凜的頭目,甚至食物送到自己口中也不能食用,但這日子還得過,也許自己應該試著吃一下水中的藻類,想到這裏,它朝深水潛去,這是它從未來過的地方,昏暗處忽然一條長舌伸過來將它卷起,它掙紮著看著一隻蟾蜍一樣的怪物張著大口,蟾蜍一口吞下,打了一個嗝,靜靜等待下一個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