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星星兩人正對著中心牆壁下一張十二三米長,三四米寬,半人高的巨大桌子,天花頂上搖晃著用黃銅鑄成的浮燈,兩旁有木玉屏風,更有門檻間隔一串串叮嚀作響的水晶簾。
對麵中心潔白的牆壁已經被人胡亂塗鴉,全都畫滿了——長劍!
造型各異,每一把劍,無論劍柄,劍身,長短,劍纓,還或者偶爾添畫的劍鞘,都是單一存在,與眾不同。
說得好聽一點,就是與眾不同,說得不好聽的,其實,就是醜得掉渣,無法形容,令人看上一眼,惟有仰頭長歎,頭昏眼花。
“嘿,關門!”一個富有磁性,帶著幾絲壓調的聲音憑空響起,像一雙筷子般,立刻將劉星星兩人整個夾了一下。
他們這才發現,對麵大廳裏,幾十盞浮燈和桌椅板凳上麵閃亮的蠟燭,都把光芒同時聚集在開口男身上。
此人顯然比劉星星兩人年紀要大,具體的長相由於一直沒有抬起頭,讓人分辨不出是美是醜。
此人站在對麵,正在埋頭,他的右手捏著一支毛筆,旁邊不止有墨水和筆架,更有許許多多折疊碼成山一般的紙張,看得出來,他正在作畫。
他穿著一件白色衣服,這種衣服就已經和別人的不一樣,潔白無瑕,沒有扣子,寬鬆的袖口和領口,是用帶子係上的,質地不錯,在燈火之中猶自不改顏色,十分難得,是古裝。
他的發型更是瀟灑飄逸,隻用一條白色頭巾簡單隨意紮了一道,剩下的長發飄飄,目測至少有一米多長。
這種造型打扮已經很令人驚為天人,害得劉星星兩人縮著頭,連忙老實巴交的將大門推上。
如果不是這位開口男左臂此時被包紮得像個粽子一樣,破壞了美感,如果不是現在滿屋子裏牆壁上,桌子上,椅子上,茶幾上,甚至連地板和喝水的杯子,都明顯畫著無數把小劍,讓人覺得惡心,恐怕劉星星兩個會第一時間奉開口男為偶像。
“帥鍋,你在畫什麼?”
劉星星和文光光湊在開口男左右圍觀,同時翻了白眼,果然,整個屋子裏的劍,都是眼前這位帥鍋畫的,簡直是斯文敗類。
這位帥鍋繪畫起來十分認真,煞有其事,站姿都是相當到位的,額頭上臉上有汗在流都顧不得去擦,他當然沒有理會文光光的問話。
劉星星捏了捏這位帥鍋被包紮的左手“你的手好像受傷了,是不是斷了?”劉星星拿在手裏玩了兩下,轉過頭時,隻見開口男憋紅了臉,兩個眼珠子幾乎瞪出來,他一臉的汗,紙上的長劍完全折成了90度角。
“別動!”開口男喊道。
劉星星連忙撒了手。
隻聽到一聲脆響,在安靜的大廳裏份外刺耳。
開口男淚流滿麵,表情凝結望著劉星星。
“你聽到什麼聲音?”
“好像是他的手!”
“帥鍋,你的手怎麼了?”
開口男咆哮起來“走開,離我遠點!”
開口男擦了擦眼淚和鼻涕,又埋頭用筆把紙上已經折成90度的劍身畫回來,整把劍朝著Z形態的趨勢發展。
“帥鍋,你沒事吧?”
專心致誌中…
“帥鍋,你也是住這裏嗎?”
不予理會中…
“帥鍋,屋子裏的這些劍都是你一個人畫的?”
直接無視中…
“帥鍋,你讀幾年級?”
全神投入中…
“醜男,你是白癡嗎?問你話怎麼不回答?!”
開口男終於畫上了最後一個弧線,他放下筆,單手伸了個懶腰,自顧歎道“唉,又完成了一幅巨作,這種成就感讓我每當回想起來,都處於亢奮之中。”
開口男這才捏起左手臂,提起推拉兩下,巨大的脆響再次生起,他轉頭望向劉星星兩人。
“小子,你剛剛說我什麼?醜男?”他對文光光勾了勾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