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紀二年,不同種族、不同膚色、不同信仰的人類組成了“鼎紀聯合同盟國”,依憑“火花鐳射牆”的圍護——苟延殘喘。
痛苦、恐慌、絕望……各種負麵的情緒充斥著這片大陸。
燒搶、打砸、掠奪、虐殺……各種暴行因利益的衝突高舉種族與信仰的旗幟,大行其道!
“鼎紀聯合同盟國”將這些已經泯滅人性的渣滓,通通關進了極北苦寒之地的一所“魔方監獄”中。
這所“魔方監獄”由99x99x99間獨立立方體金屬房間構成,卻並沒有任何獄卒看護,因為想要逃出這個“魔方監獄”,理論上的可能性並不存在。
這一日,在X=36,Y=81,Z=9的獨立立方體金屬房間內,一個男子緩緩轉動下方機關,打開洞口,朝洞口丟下一條項鏈,然後立刻瞪大雙眼,仔細觀察著……
他的身上已經剩不下幾件可以丟出去的東西了,皮膚上大多是新傷,有些因為沒有及時處理,已經開始化膿。
半晌,似乎洞口那邊並沒有發生什麼異常,這個男子試著將雙腿伸進洞口,打算跳下去。
“如果我是你,就不會下去送死。”一個穩重卻不乏穿透力的聲音突然在這個男子身後響起,著實嚇了他一大跳,險些滑下去。
驚魂甫定,男子急忙回過頭、戒備地望去,他的眼前是一個穿著黑色鬥篷的神秘人,臉被鬥篷的帽簷遮住,看不清楚。神秘人的衣裳平整順滑,沒有半點破損。
男子慢慢縮回將要伸出去的雙腿,站起來,問道:“你是誰?”
穿著黑色鬥篷的神秘人應道:“你不知道我是誰,可我知道你是誰。”
“哦?”男子朝後麵退了幾步,警戒地盯著對方。
“一周前,醫院一名身患肝癌末期的老人被他的兒子親手活活掐死了,醫學鑒定犯案者精神無異常、擁有民事行為能力,聯合法庭將這個犯案者送來了此處,這個犯案者不是旁人,正是閣下——常欽崇!”神秘人緩緩道來,字字珠璣。
“你究竟是什麼人?”男子神情異樣,雙拳緊握,說不出來是吃驚、是恐懼、還是二者兼具。
“我是什麼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不想出去?”
常欽崇思量片刻,警惕地說道:“這所監獄關押了那麼多人,你為什麼偏偏要救我?”
“因為你能看到別人看不到的東西。”
常欽崇身子一抖,哆哆嗦嗦地問:“你……你怎麼知道的?這件事……我可對誰都沒說過,哪怕……哪怕是最嚴酷的拷問,我都熬了下來。”
“常教授是什麼樣的孝子,隻要稍稍一打聽就能知道了,自從你父親被確診為肝癌末期後,你花光了家產為他治病,就連妻子也因此帶著兒子離開了你。這樣的人,怎麼會無緣無故地親手掐死自己的父親呢?”神秘人一邊說著,一邊抖了抖黑色鬥篷,細微的灰塵騰在這間六麵金屬牆壁的房間裏,愈發明顯。
“嗬嗬,我實在是沒有錢了,與其讓父親白白受苦,還不如……”常欽崇哽咽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這一幕,也許可以蒙騙住所有人,卻還是騙不了這個藏頭露尾的神秘人。
“讓你父親解脫有千萬種方法,而你真正掐死他的原因卻是因為你……看到了未來!”
一道犀利的目光從黑色鬥篷裏射出,直逼得常欽崇後退半步,一個趔趄,跌坐在地。
片刻,常欽崇搖了搖頭,歎了一口氣,道:“也罷,能夠在魔方監獄裏找到我,卻絲毫無損之人,想來也不是一般人。說吧,你找我,所為何事?”
“可否先說說,你為什麼要匆匆掐死你的父親?”
常欽崇顯然已經料到對方的意圖,雙眼直直地盯著金屬地板,緩緩道來:“你既然來找我,就應該聽過一個傳言,我看到了未來。其實,我也並不確定那個場景就是未來,但是在那之後,我卻真真切切地看到白色的觸手從父親的皮膚裏冒出來,萬分恐懼的我才下決心掐死父親。然而,等到父親斷了氣,無論怎麼尋找,他的皮膚上壓根就再也找不到那些白色的觸手,我知道這件事情如果公之於眾,造成的後果是不可估量的,所以對誰都沒有提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