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陳廉的表情,沒有絲毫反感,對方這種表情確實很正常,窮人家,為了解決溫飽而拚命,哪有什麼餘錢供孩子上學念書,女孩兒更不用說了,長大了遲早要嫁人。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呐。
“好,取筆墨與算盤來!”
陳二管事倒也爽快,沒有為難莫緋衣。
有沒有真才實學,是東郭還是南郭,確如她所說的,當麵考核,不就都清楚了?
有陳府下人擺下桌椅,擺好算盤與筆墨,陳二管事示意莫緋衣坐下,做好準備。
“等等。”
莫緋衣轉頭對著侍立一邊的下人道:“麻煩這位大哥,能不能替小女子取一根鵝翅毛或雞翅毛來?越硬越好。”
她的毛筆字雖然寫得不算好看,但也馬馬虎虎,但用毛筆字來計數,實在有些不習慣,還是硬筆計數好。
唐代不可能有自來水筆,隻好用鵝毛筆來替代囉。
陳府的下人很快拿來一根挺粗的鵝毛,依著莫緋衣所說,把一頭削尖了。
莫緋衣拿著鵝毛筆,微笑著對陳二管事頷首,表示可以開始了。
陳二管事搖頭晃腦出問題,“十文錢一鬥米,一石米多少文錢?”
“一百文。”
他話音未落,莫緋衣已微笑答出答案。
陳二管事微微一怔,滿意的點點頭,接著說到,“如果是一十二文一鬥米,一十二鬥米又多少文錢?”
12的平方不是144嘛?
莫緋衣想都不想,直接說出得數,她可是以優異的成績考入北大,這種小朋友的數學題,比喝開水還容易,況且她還學過心算法呢。
陳二管事又出了幾道題,莫緋衣都能很快答出得數,根本沒動過算盤,這讓他很滿意。
算學方麵,完全過關了,接下來就是看她的字跡了,陳二管事示意莫緋衣隨意寫上幾個字。
莫緋衣略一沉吟,提筆揮毫,字跡雖然不是龍飛鳳舞,大氣磅礴,卻也馬馬虎虎能夠上台麵。
現在是考核的關鍵時候,她當然得拿出壓箱底的功夫。
檻菊愁煙蘭泣露,
羅幕輕寒,燕子雙飛去。
明月不諳離恨苦,
斜光到曉穿朱戶。
昨夜西風凋碧樹,
獨上高樓,望盡天涯路。
欲寄彩箋兼尺素,
山長水闊知何處。
這一首《蝶戀花》是宋代晏殊為表達對戀人的思念之情所作。
莫緋衣平時練毛筆,最愛練寫這首詩,繁體偶爾練一些,也幸好練寫了這首詩的繁體書寫,才沒有當場出糗。
她開始動筆揮毫時,陳廉隻是站在一邊抱臂觀看。
在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的大唐,字是敲門錘,寫得一手好字,已讓人平添幾分好感。
他看著莫緋衣揮毫,臉上泛起淡淡的笑容,捋著頜下的長須,不住含首。
字,雖然略顯雛嫩,卻也端莊寬舒,方折峻麗,似是楷體,卻又不全然,似乎揉合了百家之長而成。(這裏的書法字體純粹是胡扯的,表當真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