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戲劇表演基礎知識
學校文化娛樂活動項目訓練與比賽學校戲劇項目的訓練與比賽第一節戲劇創作知識
1.戲劇的立意
人們習慣把多慕劇叫大戲,場次少或隻有一場的劇稱為小戲。小戲雖然篇幅小,多則萬把字,少則幾千字,但是,寫小戲並不容易。一部小戲作品,不僅要主題立意積極深刻,而且還要事件清晰、情節生動、人物集中、語言精煉,這就需要作者對生活有深刻的認識、嚴謹的構思、嫻熟的技巧。
2.戲劇的加工
生活是創作的源泉,但劇本創作又不是照搬生活,這是最基本的道理。如果我們所要反映的東西,仍然停留在原始生活素材中,沒有進行加工提煉,形成藝術構思,就不成其為作品。比如公與私的矛盾,這是生活中經常看到的,在這類現象中的一些材料,議論起來會使人激動、思索,但原封不動地把它寫到一部小戲裏,未必能夠產生應有的戲劇效果。為什麼呢?道理很簡單,因為那些生活素材還沒有形成戲劇。獨幕劇《兩個心眼》在生活提煉、戲劇構思上,就是一部獨具風格的優秀作品。這部作品寫的是秋收後的夜晚,一個有私心雜念的大嫂,想拿點公物占便宜,她那忐忑不安的心情、反常的行動被一個熱愛集體的老農發覺了。有趣的是,這個老農沒有平鋪直敘地戳穿問題,而是采取迂回戰術,啟發那個大嫂的覺悟,這樣一來,那個大嫂以已度人,對老農產生了一係列誤會,從而把公與私的矛盾衝突,通過兩個典型形象,戲劇性地揭示出來,而且合乎情理地解決了。這是生活的反映,又是經過藝術加工的戲劇。這種加工,是必要的,也是真實的,因為它符合生活規律,是典型環境中典型人物心理狀態的必然發展。更重要的,這是作者在生活中長期觀察、體驗,以自己的深刻認識,不斷開掘主題、剖析人物的必然結果。
寫小戲如同生活當中講小故事一樣,怎樣才能引人入勝呢?環節之一,就是我們通常說的戲劇“懸念”。有人以為“懸念”更多屬於情節曲折、驚險樣式的戲劇,這是誤解。我們閱讀劇本或觀看演出,總是根據作品提出的問題,隨著劇中人物的思想行為不斷發展追尋結果的。戲劇“懸念”不僅驚險劇需要,悲劇、喜劇、正劇都需要,沒有“懸念”,就無法抓住讀者或觀眾。所以有人也把戲劇稱為“等待的藝術”。這個“等待”,正是“懸念”所造成的。要說明的是,有些小戲作品把“懸念”安排在情節變化當中,有些則置於劇中人物思想感情的發展,但不管怎樣,缺乏“懸念”的作品,就不能引人入勝。
3.戲劇的懸念
我們重視戲劇“懸念”;但不可生編硬造,符合生活規律的戲劇“懸念”,不僅可以推動故事情節有節奏地發展,而且有利於劇中人物的刻劃。相反,離開生活基礎的戲劇“懸念”;即使再強烈,人們也會覺得虛偽不可信,自然不會和劇中人物共呼吸,又怎麼能按照作者的意圖循著開端、發展去追尋全劇的結果呢。
俗話說“萬事開頭難”,寫劇本也一樣。不論大戲或小戲,劇本的開端總是擔負著說明事件、介紹人物的任務,在這中間,不可避免地還要對時代、環境——交代清楚。戲劇不同於小說,不要說篇幅不允許,即使是化筆墨作必要的介紹,也還有個方法的問題,這個方法就是緊緊把握住戲劇衝突。
我們通常說“沒有衝突就沒有戲”,一個劇本,不論作者確定什麼主題,它都應當通過戲劇衝突來完成。劇本中的戲劇衝突,既不是在故事發展中間提出,也不可能在結尾時才揭示,那麼,在戲劇衝突必然產生於劇本開端的規律中,如果作者離開了戲劇衝突,單純地對事件、人物、時代、環境作介紹,讀者或觀眾必定感到索然無味。反之,要使讀者或觀眾看下去、讀著有興趣,這就必須緊緊把握住戲劇衝突,在“動作”中對事件、人物、時代。環境作分析介紹。果戈理的《欽差大臣》是人們熟悉的喜劇。這個劇本的開端,隻是通過縣長安東諾維奇對下屬官員交待了這麼幾句:“我請諸位來,是想告訴大家一件極不愉快的消息,從彼得堡來的欽差大臣就要到了。”從這短短的幾句話,不僅交待了事件、環境、沙俄時代,而且從安東諾維奇的“不愉快”中,說明這些官員必定幹了畏懼欽差大臣的虧心事(貪汙腐化),從而形成了劇中人物的“動作”,構成了戲劇衝突。循著這個開端,以安東諾維奇為首的官員、豪紳,製訂了一套阿諛奉承的方案,而那個假欽差大臣赫裏斯達闊夫,則利用貪官汙吏的奉承製造了一個大騙局、絕妙的是,時代的特色、尖銳的規定情境、清晰的事件、劇中人物的鮮明性格,都是在劇本的開端通過戲劇衝突來介紹的,它沒有閑筆,即使是說明性的台詞,也都緊緊地和戲劇衝突揉在一起了,這樣戲劇化的開端,也可以稱為“皮薄餡大”。自然,一個劇本中絕妙的開端,不是作者信筆一揮而就的,非經冥思苦索,怎麼會得來呢?
4.戲劇創作的要素
劇中人物是“做什麼”好呢?還是“怎樣做”好呢?這是一個初學寫小戲的同誌值得思索的問題。
小戲和大戲一樣,必須有事,這就是劇中人物“做什麼”,而“怎樣做”又是寫劇中人物不可缺少的,二者不可絕對分隔。但是,一般寫作的時候,功夫應當多用於“怎樣做”方麵。
我們看到過一些小戲;篇幅雖然不長,可是線索很多,有時還很曲折離奇,這樣一來,劇中人物隨著故事情節轉來轉去,結果,讀者或觀眾能夠講出一個故事,然而有事無人,這就是“做什麼”造成的。與此相反,“怎樣做”就不同了,它給人留下的是有血有肉的鮮明形象,劇中人物一切言行構成的事,人們不僅記得,而且他們的思想情感令人經久不忘,正麵人物如此,反麵人物也是一樣的。一個戲當然要有個故事,有時曲折一些也是為人們所喜歡的,但是事情是人做出來的。我們在生活中做任何一件事,無論如何是離不開思想情感的支配,而思想情感又會因人而異。“文學是人學”,戲劇文學的最終目的,也還是要通過“做什麼”事來刻劃“怎樣做”的不同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