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盯著許仙,微微的笑,笑的許仙毛骨悚然。
後者鼓起膽子,顫聲道:“你到底是誰?意欲何為?”
小安癡癡一笑,眸子裏突然精光一閃,閃電抓住許仙肩膀,托住他,往前風馳電掣的奔行。許仙如騰雲駕霧,心中更是駭然大驚,臉色煞白,如此半個時辰,隻見前麵懸崖峭壁,左邊赫然是亂葬崗,陽光下,處處可見殘骨骷髏,極是可怖。
許仙那曾經曆,恐懼至極,雙腿如篩子般顫抖,接觸到小安似有若無的笑容,更感一陣莫名寒意。
小安右手對著亂葬崗輕輕一揮,一座幽深洞府如鬼魅神奇赫然出現,蝙蝠洞三字更是觸目驚心。
嘶啞鳴叫,洞中黑暗一片,曲徑通幽,黑壓壓的蝙蝠亂飛胡撞。
許仙被甩進深處石洞裏,他渾身如散架般疼痛,掙紮爬起,便要逃出去。
華燈陡亮,小安與盂姬出現在石門處,將他堵了回去。
許仙無力跌倒,記不清是第幾次問:“你們究竟想幹什麼?”
小安森然笑道:“我們什麼都不想,就想好好折磨你。”
盂姬木無表情,妙眸盯了小安一眼,轉身走了。小安沒有理會,對著許仙微微笑道:“現在開始第一道大餐!”手一揮,絢麗霞光迸現,接而化為黑壓壓的一群蝙蝠,那群蝙蝠嘶鳴著衝向許仙,許仙駭到極點,一聲淒厲殘呼。
群蝠如惡鬼轉世,瘋狂的吸咬著許仙的全身上下,他掙紮哀呼,卻無濟於事。小安在一旁冷冷的看著,心底快意到了極點。
最後,似乎已經戲耍夠了,小安手一揮,蝙蝠消失。此時許仙衣衫已千瘡百孔,全身上下,鮮血淋漓,殘不忍睹。他虛弱的睜眼,憤怒而又無神,對著緩緩走上來的小安,問道:“為…什…麼?”
小安微微一笑,突然咬牙切齒的道:“因為我恨你,恨你為什麼這麼好運?我們一起流浪,你就可以遇到好心人,而我們卻要被妖精抓走,恨你為什麼就能找到天仙娘子,我們卻隻能對那女人奴顏卑膝。”
許仙眼神渙散,勉強吐出幾個字,道:“你到底是誰?”
小安哈哈大笑,轉身而去,在石門前手再次一揮,隨著那絢麗的光芒,冷冷的道:“第二道大餐!”
話音一落,石門合上,將兩人徹底隔絕。洞內立時漆黑一片,許仙還未醒悟過來,不知從那裏吹來淒厲的寒風,並且夾雜著雨水,不,他歇斯底的痛呼一聲,那並不是雨水,而是鹽水,非常濃的鹽水。
鹽水與傷口鮮血混合,尖銳辣痛浸入到骨子裏麵。痛得讓他幾乎要發狂,終於,他在也無法承受,暈了過去。
如果這是個噩夢,那要什麼時候才能醒來?
每一刻都是在疼痛的尖端,難道自己要這麼過一輩子?凝視著四周無邊的黑暗孤寂,他一刻都待不下去了,抑鬱苦悶,煩躁巨狂,悲憤衝天,牙根猛一咬,撞向石壁,就在那千鈞一發的瞬間,白素貞浮現在他腦海裏,秋水明眸,嫣然淺笑,心酸難過,痛苦不舍,他隻知道,自己不能這麼死,死了娘子怎麼辦?對,還是有希望的,也許,那一天,小安覺得折磨夠了,就會放自己出去,到時便能在與娘子一起。
如此安慰,心裏好過了一些,但馬上,因為運動過烈,那辛辣尖痛便如海潮,一波強過一波。
好不容易,疼痛減了些,饑餓寒冷又侵襲著他。石門始終沒有動靜,小安也一直沒有來過,難道,他要餓死自己不成。
小安與盂姬在隔壁黑暗的石洞,隻有在這無邊的黑暗中,他們似乎才可以安下心來,那樣才不會有人來嘲笑他們心靈的汙垢。
盂姬忍不住擔憂道:“你放了小精靈,萬一他將白素貞引來,那如何是好?”
小安森然一笑,道:“我在他身上種了兩心知,他的行動心思我都知道,隻要他一動那個念頭,我便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盂姬鬆了口氣,又幽幽道:“其實,許仙根本就是無辜的,我們不該這般對他。”
“無辜!”小安冷笑道:“那我們就不是無辜的,當初雪幽夢怎麼就不放過我們。”
盂姬一呆,道:“這根本就是兩碼事!”
小安不屑笑笑,驀然臉色一變,刹那紫白,嫣紅,痛苦異常。盂姬一顫,她知道,他又發作了。這是在五年前開始的,是為了討陰後歡心,喝下一桶自己的尿所造成的,他這樣的時候,隻有一個辦法解決。
小安在地下痛苦哀號,漫地翻滾,雙眼奇異赤紅,大聲叫道:“快,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