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世上有仙嗎?”
“癡兒,為何要這麼問?”
“你就告訴我吧師傅,有還是沒有?”
“嗬嗬,癡兒,這世上有仙,也無仙,不過為師知道‘仙人’一定是有的”
“仙人不是仙嗎?”
“仙人是人怎麼會是仙呢?癡兒。”
“哦,那這樣說我們修的不是仙嘍。”
“哈哈,我們修的是道,怎麼會是仙,不過我們可以成仙。”
“那師傅你教我怎麼成仙?”
“癡兒,為師可不會成仙的法門,倒是知道怎麼做人”
“做人?我們不就是人嗎?怎麼還要做?不學,不學,還是學怎麼成仙好,師傅,你就教我吧。”
“嗬嗬,癡兒,如果師傅告訴你,好好做人就可成仙,那你願意學嗎?”
“師傅莫要騙徒兒?”
“我輩修士最忌口是心非,為師絕無半句謊言。”
“那好,那徒兒便跟師傅學好好做人,可是師傅,我已經是人了,那還要怎麼做?”
“走路。”
“走路?”
“對,好好走走這人間大道,走到盡頭便可成仙。”
“師傅,那路有多長?”
“不長。”
“那就好,希望天黑之前能走到頭,徒兒最怕趕夜路了。”
“額......”
如此一問一答,每日都在這座寂寥的道觀裏上演。對於徒弟的發問,師傅總是竭盡所能,不厭其煩的去回答,即便每次到最後都問的師傅啞口無言,讓師傅下不來台。好在,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作為徒弟,王三也問過師傅丹陽子:
“師傅,我每次都把你問的啞口無言,你不生氣嗎?”
丹陽子每次總是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道:
“那有什麼可生氣的,為師還不到無所不能的地步,回答不出徒兒的問題再正常不過,再說了,乖徒兒,這深山野嶺的,道觀裏就咱師徒倆,不找點事做會寂寞死的。”
“師傅,你不是說過修道者不能怕寂寞嗎?”
“沒錯,修道者當然不能怕寂寞,但是師傅我可沒說修道不寂寞。”
王三,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道:
“既然修道者寂寞,那師傅您幹嗎還要怕寂寞,怕寂寞幹嗎還要修道。”
“癡兒,有些事情,明知不可為,也要為之,修道便是如此,修道者寂寞不假,但修道者又何嚐修的不是那份寂寞。”——楔子
山中無歲月,十年光陰好似一彎流水就這樣淡淡而過,找不到一絲痕跡。依舊是初陽,這日王三依舊像往常一樣灑掃著院子,隻是原本高過頭頂的掃帚,如今堪堪到王三胸口。
正在灑掃的王三莫名的感覺到身後有點異樣,微微轉身便看到一青袍道人不知何時來到了道觀山門之前,正待叩響門環。
詫異中,王三三步並作兩步趕忙走上前問道:“敢問道長來此所謂何事?”“貧道,元陽子,特來拜訪丹陽子師弟,勞煩小友通傳。”聽見道人自報家門,王三更加詫異三分,心道:師弟?師傅難道還有師兄長輩?平時也沒見師傅提起過。是了,師傅又不是什麼山精野怪,有師門傳承也是理所當然,隻是為什麼師傅從未提過自己的師門?
定睛打量了一番眼前一臉和煦的道人,也沒什麼特別之處,發髻,拂塵,道袍,和一般道士沒什麼兩樣,隻是多了幾分出塵的氣質罷了,王三當下也瞧不出什麼。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