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應了他的命,石彬就是如石頭一般的硬命。第二天中午,他醒了!
若離瞪著極困的雙眼仍不肯離開,阿勇站在床邊,心裏萬般無奈。她再這樣,若是彬哥醒了,她也要垮了。可若離現在什麼話也聽不進去。
當她感受到緊握的手有絲輕動,她一下低下眼瞪著那手指,又迅速望向石彬的臉,他的眼皮在動。若離緊緊握住石彬的手,輕喚,“石彬。”
石彬慢慢睜開眼,一下對上了若離的臉,石彬虛弱地眼皮一眨,嘴角微微笑了。若離強忍著嘴裏的哽咽,輕拍手撫上他的臉,“痛不痛?”聲音顫得像是打了三支強冷劑。石彬再一眨,嘴皮動了動,“不……痛。”他的聲音竟比她的還小,虛弱的完全沒力氣。若離心一緊,緊咬住唇,輕撫住他的唇,不讓他再開口。
若離轉臉望向阿勇,“你幫我看著他,好好地看著。”阿勇眼神一聚,重重地點頭。
石彬眼一抬,疑惑地望向她。
若離嘴角輕笑,“我回家熬粥給你吃。”他虛弱極了,眼裏全是血絲,嘴唇慘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石彬手指一勾,想扯住她,嘴動了動,想叫她不要走。若離俯下頭,輕輕在他唇上印上一個吻,“我很快回來。”石彬眼一眨,鬆開她的手。
若離出門之前再次深深望了一眼床上的石彬,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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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彬眨下眼,望向阿勇。
阿勇明白彬哥想問什麼,“正哥和大小姐沒再為難殷小姐,殷小姐昨天還扇了大小姐一耳朵。”阿勇說完忍不住笑了,殷小姐果然不是一般的女人。
石彬眼中一閃,若離,也隻有你敢這樣。
阿勇繼續說,“彬哥,正哥那邊怎麼辦?要不要防範一下?”
石彬眼一閉眼搖,他相信正哥是個守信的人,既然開出了價碼不會輕易反悔,關鍵得看丁俊那邊是什麼狀況。自己受了傷,丁俊也不好過,不知道能不能震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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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若離提著熬好的粥急急地衝向病房時,阮蔚晴正站在門邊要進去。若離一個箭步擋在她前麵,冷聲說,“你別進去打擾他。”
阮蔚晴一看是她,氣又冒上來了。“憑什麼你能見我不能見?”
“像你這種隻知道占有掠奪的人,石彬的命經不起你折騰。”若離現在看到阮蔚晴完全不怕了。無論他們要如何對付她,她也絕對不會離開石彬。
阮蔚晴臉一變,顫著聲說,“他以前也受過傷……”她也很後悔沒阻止哥讓石彬冒險,可是,在道上混的,哪個不是拿命在賭。
“他就該為你們受傷嗎?”若離推開她,這女人永遠不會懂得心疼別人的感覺,那種狠不得替心愛的人痛的滋味,也許她一輩子也不知道。
阮蔚晴怔怔地站在門邊,看著門打開又合上,透過門縫,她瞥到躺在床上的石彬,蒼白的唇映在黝黑的皮膚上是那麼紮眼,她看到他望向自己的眼神,淡淡沒有任何責怪。阮蔚晴突然覺得心裏好酸,是她害得石彬如此,她不敢推門進去。
若離輕聲問阿勇,“他能吃東西了嗎?”“醫生剛來過,說可以吃些流食,別吃太多。”
石彬開口,“小晴在外麵嗎?”
“嗯,我沒讓她進來。”若離臉一冷,望向石彬,他不許叫她進來。
石彬淡淡一笑,不啃聲,她的固執他也改變不了,叫小晴進來肯定兩人不愉快,他沒再作聲。
若離吹著熱粥,一小口一小口地喂著他,石彬看著她緊張輕緩的眼神,心裏感頓溫暖,她在身邊的感覺真好。傷口的隱隱火辣都像被她的溫柔給慰平,竟然讓他感覺不到痛。
這就是愛情的魔力嗎?他深凝著那雙瀲瀲的美目,心海一波一浪翻滾,他在最危險的時刻,想起的仍舊是她的臉,他緊緊記著她的囑咐,他作不到不受傷,至少一定得活著。所以當那致命的一刀下來時,他的腦子無比清醒,冷靜地閃躲,可對方人多示眾,他再利落仍舊被前後夾擊的利器傷到了。他撐著最後一絲力氣將圍堵架開,衝了出來,心裏隻有一個瘋狂的念頭,他要活著回去見若離,那個始終等待他的女人。
接下來幾天,若離衣不解帶地照顧著受傷的石彬。而石彬像匹野狼,有著超強的複原能力,竟然比常人恢複快了一倍。這幾天石彬已經能下床了。
在石彬的強烈要求下,若離被阿勇押著回去休息,他知道若離再不休息隨時會倒下,她深窩的眼早讓他心疼不已,這傻女人總是不會先疼疼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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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勇送若離走之後。阮蔚晴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