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怎麼啦?那算卦的就是藥神嗎?”
“是的,他算卦是假,賣藥種才是真。”
茅林三兩步就走過去,站在掛攤前,那算卦的人看不出有多大年紀,流著尺多長的青髯,道貌岸然,仙風道骨,眼睛半閉半合著。
“年輕人,算卦麼?”
見茅林站在掛攤前,那算卦的人睜開眼和茅林搭話,說話聲像夢囈,其間卻中氣十足。
茅林說,“老先生,我買藥種!”
那算卦的人似乎一驚,“嗟,我一算卦的,賣什麼藥種?”
茅林照龍叔交待的話說,“你身上帶著四大藥都的藥氣,不會沒有藥種!”
“咦!”那算卦的人兩眼有神,朝茅林審視,就像這娃子是從天而降,半晌,又像皮球泄了氣,“你要什麼藥種?”
“四骨凝丹草。”
“你來自仙山哪座?”
“雲深不知處。”
茅林暗自好笑,這交易買賣居然也如山賊用黑話對暗號。
那算卦的人從衣袋掏出一個小瓶,遞給茅林,“一季熟後,我要上門回收藥種,你住哪個地方?”
“辟穀百仙洞。”
茅林要付給那算卦的人晶石,那算卦的人用手一拂,“快回去撒上吧,季節不等人喲!”
回到百仙洞後,皇劍師還原水屬性傀儡,親自動手栽培靈藥,他要茅林在一旁看著,學著點。
皇劍師培育靈藥,在短時間內將藥草快速催熟,其技巧純熟得令茅林連連叫絕。
“好啦!”皇劍師歸類好所有藥石,“隻差最後一道藥引了,這藥引的配製技術,我皇子敬暫時對你保密,隻有對不起啦!”
皇劍師說完,走進他的第三密室,把那扇厚重的石門關上了。
被隔在石門外麵的茅林,隻聽見皇劍師在密室裏念咒,這咒文長得似乎沒有盡頭。
咒文終於念完了,密室裏麵隻靜了一刻,又突然風生水起,傳出許多男女的哭喊唳叫。
一股強烈的好奇心驅使著茅林,他最大限度地打開自己的識海,想捕捉密室裏麵的信息,可是卻失敗了。
他靈機一動,迅速調整焦距,把龐大的識海收縮成精幹的一束,鑽進密室門幾乎看不到的縫隙裏。
茅林終於從這道細如發絲的門縫裏,窺得密室裏麵的動靜,他頓時駭然了。
密室中間有一個青銅鼎爐,爐內的火熊熊燃燒著,爐頭架著一口大鐵鍋,幾個骷髏頭在鍋裏被炒來炒去。
在皇劍師的控製下,密室裏的地毯時而被掀開一角,又有幾個骷髏頭從地毯下麵被提出來,添加到了鐵鍋裏。
那些骷髏頭一挨著鐵鍋,就發出哭喊唳叫,男人的聲音沉悶悲哀,女人的聲音尖厲淒楚。
不一會兒,這些骷髏頭就被炒化成骨粉。
茅林終於明白了,皇劍師用來煉製築基丹的藥引,就是炒骷髏頭得到的這些骨粉。
吃著這樣煉成的築基丹,叫茅林想想都惡心死了,他的倔脾氣又上了來,發誓永不服用這樣的築基丹。
“啊!啊!啊!”茅林大喊大叫著,像一匹受傷的野狼。
“你又發什麼強脾氣?”皇劍師不知什麼時候從密室裏出來,站在他的身後。
“我不吃你煉的築基丹!”
皇劍師當然猜得出,茅林是偷窺到他炒骷髏的過程,一時在心裏難以接受事實,“我叫你不要看你偏要看,看了沒什麼好處吧?”
茅林恨恨地說,“我沒想到,你會用這麼肮髒的手法煉製築基丹。”
“肮髒?你以為練築基丹容易嗎?所有煉丹師的手法大同小異,沒有肮髒和幹淨之說,就拿你那兩顆宮廷築基丹來說,它是用活人的人體精油做藥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