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去了一趟國師府,見識了一回符叉雲圖,就讓茅林有一種“此處深似海!”的感慨。
盡管他留念與趙可的溫存,但是在他心裏,又一次生起“不如歸去!”的念頭。他想盡快找到蘇青,早日回百仙洞修煉陰陽火。
可是,這純陽宮如此之大,又不明蘇青的身份,是哪座殿的宮女?或者是某王爺的王妃?甚或是當今皇上的嬪妃?
在靈穀門外門比武時,蘇紅為保護他獻出了生命,可惜走得急促,沒有多說出一點蘇青的消息。或許,有關蘇青的消息,蘇紅本身就知之不詳。
也或許,就連這麼一點信息都有謬誤,蘇青根本就不在羅陀皇宮。
什麼都有可能!
由於駙馬爺的身份特殊,他不好公然去查訪蘇青的下落,他有意博取兩個小太監的信任,托他們幫他去打聽。可是一連多日,鍋鍋和鏟鏟都沒有打聽出什麼消息。
這天,鍋鍋把他叫到一邊,很神秘地告訴他,說他好不容易從一個老公公口裏,知道了蘇青的消息。
老公公退下來之前,是個主管太監,五年前,在他手裏發生了這麼一件事。當時的羅陀國國君,是當今皇上趙侖的叔叔趙貫。
趙貫是一個不起眼的側妃所生,本沒有做過當國君的夢,沒想到父皇會突然駕崩,咽氣之前會指定他接位。走了狗屎運的趙貫做了國君,他知道其他皇兄皇弟不服,炮製了一場所謂的反叛事件,把這些異己一個個鏟除了。
除掉心腹之患、穩坐江山的趙貫,不思社稷,沉迷於掠美耽色而不能自拔。這一次,從各地選來美女以充宮闈,沒想到,他還沒來得及將她們一一禦用,就因服食丹藥過量中了重毒。
在臨死之前,他還念著這一撥青澀少女,下旨賜給她們三尺白綾,要讓她們給他殉葬。老公公清楚地記得,二十四個女子死了二十三個,其中一個叫蘇青的,被一個身手不凡的高人救出宮了。
當時,老公公怕新國君、也就是現在的皇上趙侖治他的瀆職罪,就把這事兒隱瞞下來。
“二十四人少了一個,豈不是紙包不住火麼?”
鍋鍋一笑,“主子你真嫩拙,皇宮裏不聽公公話的?婢有的是,隨便挑一個勒死就冒名頂替了!”
“哦!”
“主子,老公公肯告訴我這些,都是……”
茅林明白鍋鍋的意思,從口袋裏掏出二十來顆晶石,作為對鍋鍋和老公公的報酬。
鍋鍋不好意思地接了,“謝謝主子,老公公知道主子大方,一定會感激不盡。”
按老公公所言,雖然明確蘇青尚存人世,但已離開了羅陀皇宮,終歸還是不知道她的去向。既如此,又該如何辦好?茅林一下變得六神無主,陷入深深的焦灼之中。
“我說,這老閹貨沒說實話,他所言疑點多多,這件事的背後一定另有隱情。”
這兩天沒見皇劍師吭聲,咋一聽他說話,倒是讓茅林吃了一驚。
“疑點?什麼疑點?”
“你要知道,純陽宮雖說是羅陀皇宮,實際上是一個強大的修行門派,有高手能從這裏把人救走?”
皇劍師熟悉羅陀皇宮的情況,他分析得也不是沒有道理。
“如果蘇青真的活著的話,那也應當是內部的人使然,這人不會是別人,隻有一種人才有這麼大能量。”
“那是誰?會不會是國師府的人?”
“不會是國師府的人,他們雖說修為很高,但是也不敢私下做這種事,除非是公然反叛。”
受皇劍師的提示,茅林的思路漸漸地朝著一個方向,他不由倒抽了一口涼氣,“你是說,這人是……當今的聖上?”
“小點聲,當心隔牆有耳,”皇劍師說,“你猜對了,這人就是當今的聖上趙侖,在這麼大一座羅陀皇宮,隻有他一人敢這麼做。”
“算了,你還是別胡亂猜測吧?”
“不是猜測,這幾天我集中全部的魂力,在暗中揣摩這件事,現在已經逐漸明朗了。”
“那你說來我聽聽。”
“五年前的趙貫中丹毒,就是他侄兒趙侖製造的。”
“當年,趙貫鏟除異己時,趙侖因為精通煉丹術,又表麵上非常順服於叔父,才獨留他沒有被趙貫除掉。”
“當然,趙貫也不是沒有留一手,他從不服用趙侖煉製的丹藥,但趙侖買通了他最信任的國師,他們聯手把趙貫毒死。”
皇劍師在茅林的耳畔說話,聲音小得像蚊蠅,但茅林聽起來不啻於一個驚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