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風冷,大片的竹林在夜裏滲透著駭人的鬼魅。
竹節分叉的頂端,一個青衣男子飄在上方,他的腳底,隻有一根隨手可折下的竹枝。
如你仔細看去,會發現,他的腳底根本沒有站在竹枝上,而是淩空屹立,風起,枝動,葉飄,而他,不見半分飄動。
青衣男子長衫的顏色幾乎和竹色溶為一體,夜風拂起他的長發,那麼一瞬間,仿若竹仙,當然,前提是,你可以忽略那遮住他臉的冰涼玉色麵具的話。
“主上,鳳淩霄功夫高強,屬下…。噗!”
說話的黑衣人口中又噴出一口血,透過黑色蒙麵布,那口血紅中帶著死亡的黑。
鳳淩霄的那一掌,讓他五髒移位,能撐到現在,已經是他的極限,現在唯有求主上救他一命。
“求主上賜藥,救屬下一條狗命。”
跪在地上的黑衣人單手撐在地上,腹部絞痛加劇,他的額上滴下豆大的汗水。
其餘兩名受傷的黑衣人也先後跟著求藥,鳳淩霄霸道的那一掌,幾乎讓他們當場斃命。
“是誰給了你們權利,敢去傷害那隻小狐?”
生寒的聲音讓地上跪著的黑衣人身體忍不住顫抖起來。
特別是拿斧頭砍火緋月的彪悍大漢,先前的凶神惡煞早就不複在,剩下的隻是膽顫。
“屬下,屬下…。”
彪悍大漢試圖解釋,打結巴的嘴解釋起來仿佛又站不住腳。
害怕到了一定地步,他粗黑的眼睛開始閃躲,快速的從地上爬起來,加快腳步回跑,企圖逃脫。
“叛徒,還想逃走。”青衫男子黑眸中閃過不屑,玉色潔白的手指夾著一片竹葉,手中凝著殺氣朝彪悍大漢逃跑的方向射去。
砰!還在逃跑的彪悍大漢後腦勺像被利器刺中,一頭栽倒在地,身體抽搐幾下,便無了生息。
其餘幾名跪地的黑衣人,心下懼駭,沒有人再敢動逃跑的心思,在強大的主上麵前,他們如同螻蟻,連掙紮的餘地都沒有。
淩厲的赤眸轉到尚存一口活氣的幾名黑衣人身上。
“背叛本尊下場,就如此人。”
“屬下誓死效忠主上。”幾名尚且偷生的黑衣人立表衷心。
“今後,誰敢傷那小狐兒一分一毫,便就是跟本尊作對,下場定不會讓你們那麼舒服的死去。”
青衫男子冰涼的眸順著每一個黑衣人的眼睛,一個個掃過去,警告的意味,再明顯不過。
“屬下不敢。”幾名黑衣均是一顫,有股冷意刺進心底的惶恐。
鳳王府
次日,春陽透過窗欞灑進了些許入屋內。
鳳淩霄睜開眼,習慣性的看向枕頭一邊,卻沒有看到火緋月的身影,心不由得一沉,剛想起身,卻發現有人抱住了他,他低頭一看,一下子臉色大變,一把推開抱著自己的不明人物,身體緊繃著。
火緋月被這一退,也從睡夢中醒了過來,揉揉惺忪的睡眼,她如同平時般對著鳳淩霄眨巴眼睛。
鳳淩霄依舊身體繃緊,俊臉僵硬的睨著床上之“物”,誰來告訴他,這沒穿衣服的女娃娃是哪來的?
火緋月瞅著鳳淩霄類似發懵的俊臉,心中疑惑,這人一大早是怎麼了?看到她就像看到怪物似的?
火緋月不解,當她伸著“爪子”準備去拍拍鳳淩霄手臂的時候,某人終於發現她的爪子已經變成了一個胖乎乎的小手。
看來昨晚做的夢不是假的啊?火緋月心裏激動那是一塌糊塗,不過,她的表情還是很淡定!
抬頭看到鳳淩霄那一臉的驚訝,不由得玩心大起,咧開嘴,臉頰兩邊浮現梨渦淺淺,一顆雪白的小虎牙可愛非常,她甜甜的叫道:“爹爹。”
某王爺床上淩亂,嘴角忍不住抽搐,他未和任何女人有染,怎麼就成了爹爹?
“爹爹,抱抱。”
某小女娃見“爹爹”傻愣著,她開始得寸進尺,揮舞著小胳膊小腿,兩條白花花的小短腿像無尾熊似的掛在“爹爹”腰部,蕭亦然心中陡然一跳,懷中的女娃兒雖隻有五歲大小,但這般****的抱住他,成何體統?
“不可以,快下去,下去。”某王爺平日裏處事不驚的俊臉,閃過慌亂,說話間,也少了幾分平靜。
“不去,不去,我要爹爹。”小女娃奶聲奶氣的叫嚷,手腳並用,把鳳淩霄纏的更緊。
“胡鬧,一個女兒家,怎可如此…如此…。”鳳淩霄俊臉出現異樣的紅,一雙強而有力的大掌竟抵不上小女娃的短小手腳。
“我是爹爹的女兒,為什麼不能跟爹爹抱抱?”小女娃說的理直氣壯,短胳膊摟著鳳淩霄脖子,她腦袋埋在鳳淩霄頸部嘟嚷著,在鳳淩霄所看不見的地方偷偷奸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