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兄,看到沒!徐兄就是因為剛剛聽了你做的那首詩詞,對你的仰慕猶如那滔滔的江山一發而不可收拾,又猶如那黃河之水決堤而波濤洶湧。因此,現在得了瘋傻的絕症。依我看,不如趕緊的打造一具千年玉石鑲滿金銀珠寶瑪瑙翡翠的棺材先停放在我府上,待徐兄遠去西天之時,我好給他風光大葬!”對於這突如其來的瘋癲的癡笑,古書早有記載,乃是瘋癲之症,活不過十五。今天剛好十四,也就是過不了明晚。這祝枝山飽讀四書五經豈會不知,更不想錯過如此一大美肥的機會,因此便借屍想獅子大開口大撈一筆。
聽了祝枝山的話,金至尊也是沒有想到徐兄對他剛剛做的詩詞有如此大的反響,現在頗為有些懊悔起來,“祝兄,你說的對。如此瘋狂的仰慕之情,確實該好好的風光一把。”
眼見祝兄馬上就撈到一大票的銀子,文征明有些不幹了,那不能自己一點好處都沒有。所以,立即又說道:“祝兄的意思,我也讚成。隻是祝兄府上人丁稀薄,怕是徐兄死後,落的個衣衫襤褸無人照顧的淒涼之景。內府內人家丁眾多,又都是最為熱情之人,若是交給我來處理,便能使得徐兄真正的安息。”
金至尊看著徐兄那笑的如此格格不入,似有惡鬼附身的感覺,恐怕是活不長了。加上聽了文兄的這番話,也覺得對。祝枝山那府上,能值錢的東西都差不多典當賣了然後又拿去賭了,連床都當了,就差沒當自己的老婆了。現在想來,也覺得文兄說的對。這麼一鐵杆仰慕自己的知己,因為自己突就得了絕症,若是不好好善待,隻怕死後無臉再見。所以,當即點頭示意道:“文兄所言甚是,就照文兄的意思。不怕浪費,就怕你不使勁的浪費。想要多少支票,隻管報個數,要多少我都給。”
聽了文兄的那段話,有聽了現在至尊兄的那話。本來到嘴的一塊玲瓏剔透的大肥肉,現在飛到別人的嘴裏。祝枝山那個懊悔的勁啊,就差差點沒找個土坑自己把自己給埋了,心裏十分的不甘心。倒是文征明這三言兩語得了個大便宜,心裏那個狂喜,真恨不得直衝九天之外看看美麗的彩虹長得到底啥樣子的。
不過細想話又說回來,徐禎卿怎麼可能會因為金至尊那文采而仰慕的得了失心瘋,對於金至尊這種或許有那麼兩個天賦,但是公子哥的身份,那文才能好的了多少。更何況,他遊手好閑,整日無所事事的,覺得他家裏的錢十輩子也花不完,又哪裏會有那個閑工夫讀書看書,那都是純粹的“蝦扯蛋”。所以,徐禎卿怎麼可能會得這失心瘋的絕症病,以他的個性,哪怕是全世界的人都得了失心瘋也輪不到他,他也沾不上這個倒黴邊。
所以,瘋笑了將近有半刻鍾的徐大才子,現在終於停止了癲狂的瘋笑。不過不是很自然的停笑下來,而是完全被他的身邊這兩個打算在他身上大撈一筆的祝枝山和文征明那貪圖富貴和勾心鬥角的勇氣給逼醒的。“誰說我得了什麼瘋癲病、絕症失心瘋的,我可是好好的,至少還能活個八百年。”說完,然後又有些憤怒的看了看祝枝山,又望了望文證明繼續說道:“就算是你們得,我也絕不會得的。”
這祝枝山和文征明被徐禎卿這突然而然又好轉的神態給猛的震了一驚,倒吸一口涼氣,知道是闖了大禍。不過還好,亡羊補牢也未必就見的真的晚了。所以,急忙賠笑起來道:“我就說徐兄,**倜儻、才華橫溢的怎麼可能會得那什麼失心瘋,如果要真那樣,豈不是‘天妒英才’,人間的一大損失。”別看這文公子是個懼內,怕老婆的人。但是論起口舌之辯,那還是相當的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