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世界上,人人承認在人生經曆中最為有益的事即是友情。生活中友誼得到了眾口同聲的讚美。任何人隻要他們想過一個自由人的生活,他們一定是這樣承認的。因為友誼是於不知不覺中就爬進生活裏來了,所以生活中是不能沒有友誼的。
塔蘭特姆的阿爾奇塔斯說得不錯:“假如一個人獨自的升天,看見宇宙的大觀,群星的美麗,他並不能感到快樂,他必須找到一個人向他述說他所見的奇景,他才能快樂。”人性是不喜孤獨的,是需要扶助的,而親愛的朋友便是對你的最好的扶助。
英國大哲學家培根是這樣評價友情的:
友誼對人生是不可缺少的。如果沒有友情,生活就不會有悅耳的和音,在沒有友誼和仁愛的人群中生活,那種苦悶正猶如一句古代拉丁諺語說:“一座城市如同一片曠野。”人們的麵目淡如一張圖案,人們的語言則不過是一片噪音。
由此可以看出,人與人的友情對人生是何等重要。得不到友誼的人將是終身可憐的孤獨者。沒有友情的社會則隻是一片繁華的沙漠。因此那種樂於孤獨的人,其性格不是屬於人而是屬於獸的。
當你遭遇挫折而感到憤懣抑鬱的時候,向知心摯友的一席傾訴可以使你得到疏導,否則這種積鬱會使人致病。醫學告訴我們,“沙沙帕拉”可以理通肝氣;磁鐵粉可以理通脾氣;杏仁可以理通肺氣;海狸膠可以治療頭昏。然而除了一個知心摯友以外,卻沒有任何一種藥物可以治療心病。隻有對於朋友,你才可以盡情傾訴你的憂愁與歡樂,恐懼與希望,猜疑與煩惱。總之,那沉重地壓在你心頭的一切,通過友誼的肩頭而被分擔了。
正因為如此,甚至連許多高高在上的君王也不能沒有友誼,以至許多人竟寧願降貴屈尊地追求它。
本來君王是不能享受友誼的。因為友誼的基本條件是平等,而君王與臣民的地位卻是懸殊的。於是許多君王便不得不把他所寵愛的人擢升為“寵臣”或“近侍”,以便能與他們親近。羅馬人稱這種人為“君王的分憂者”,這種稱呼恰如其分地道出了他們的作用。實際上,不僅那些性格脆弱敏感的君王曾這樣做,就連許多性格堅毅,智勇過人的君王,也不能不在他的臣屬中選擇朋友。而為了結成這種關係,他們是需要盡量地忘記自己原來的高貴身份的。
奧古斯都大帝擢拔了出身卑微的阿格裏巴(把他的侄女嫁給他,但他後來卻拋棄了她)。當提比留斯皇帝統治羅馬時,他是那樣重用他的部下斯傑納,在一封信中他竟表示:“我你之間沒有不能訴說的秘密。”為了他們的友誼,元老院還造了一座祭壇以示祝福和紀念。另一個羅馬君王塞納留斯與他的部下普羅丁的友誼更是密切,不僅與他結成兒女親家,而且在給元老院的詔書中說:“我推薦他,並祝福他死於我後。”假如這些君王屬於圖拉真或奧瑞留斯一種類型,那麼我們可以把上述表現解釋為多情和善良。但實際上這些人都具有意誌剛強和自尊好強的性格。然而正是他們,認為友誼乃是如此地不可缺少,以至盡管他們有妻子兒女和各種親屬,卻仍然認為這些不足以替代朋友之間的友情。
畢達哥拉斯曾說過一句神秘的格言——“不要啃掉自己的心”。確實,如果將這句比喻講得明白一些,那麼就可以說,那些沒有朋友的人,就是自己啃齧自己心靈的人。實際上,友誼的奇特作用是:如果你把快樂告訴一個朋友,你將得到兩個快樂;而如果你把憂愁向一個朋友傾吐,你將被分掉一半憂愁。所以友誼對於人生,真像煉金術士所要尋找的那種“點金石”。它既能使黃金加倍,又能使黑鐵化金。實際上,這也是一種很自然的規律。在自然界中,物質通過結合可以得到增強。而人與人之間難道不也正可以如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