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雨夜注定不平靜。
嶽宅中堂裏,令人壓抑的氣息越發沉重,蔣安妮居坐於側,麵色不變,隻是微微蒼白的臉色,似乎有些不妥底。而嶽山此時早已被趕到了堂外。
見的風雨越發大了,瞧著裏麵還沒什麼動靜,便找來陳新弄點熱乎的食物,隻是他也不敢走遠,在前院裏溜達了一圈,卻是人影也沒見到,心裏雖然有些打鼓,覺得這宅子真的是內外越發古怪,不過忌憚於這突如起來的變化,他卻是不敢太過琢磨。
“若是我去找,沒事也就罷了,若是有事,我又怎麼擔當的起?再說了,若是裏麵兩位誤以為我跑去傳遞消息,恐怕我是連下一次的太陽都見不到鳥!果然古人誠不欺我,多做多錯,不做不錯!”嶽山繼續待在房門前假裝門神,心裏如此嘀咕想到。
忽地,一陣驚雷劃過,忽然綻放出來的藍色電光,劃破了黑暗,驚的嶽山一個哆嗦。他回過頭,偷偷的瞧了瞧堂裏麵,宣和子閉目養神,而蔣安妮倒是不知道從哪裏找出一本書來,正用書本打發著時間。
“真是古怪!”
“聖女,畑空草雖然珍貴,但怎麼值得打草驚蛇?若是引出武當派,插手這鎮下至寶,這該如何收場?怎麼就弄出這樣的變數!”一座廟宇裏,佛祖的金身下,一身黑衣黑袍的陳新身體微屈的說著,隻是話語的語氣卻沒帶幾分恭敬,滿滿的都是指責。
而在陳新之前的蒲團上,哪怕在昏暗的燭光下看的不甚清楚,卻也可以感覺的到,這位被稱作聖女的女子,有一股歡欣可愛,活力無窮的感覺。
隻聽她脆脆的聲音,在如斯夜裏竟還帶著幾分雀躍的笑道:“陳伯伯,何必擔心這擔心那呢?武當雖然勢大,但在這鎮上的不過是一個受傷的老道士,一個被我抓的了小道士罷了!這畑空草和那樁寶貝比,當然是廢物一件,但對於我大師哥而言,有了此寶,他定然可以衝破凡關,由此步入金丹大道!”
陳新聽了微微不悅還待細說,那聖女卻揮了揮小手,帶著些不耐煩的說道:“好了啦!既然教主讓本座擔下此次局麵的責任,你有何必著急?若有責任,我自個兒擔下便是!再說了,區區一個老道士,若非鎮子外麵有那群和尚在,王家和碧泉山的老小娘們兒也在邊上掣肘,我揮手便就了結了他!”
陳新聽了,知道勸不回來,隻是微微一歎,便道:“其實聖女若是要,我自去取之便可。何必綁了小道士,多此一舉?”
聖女微微不悅,嘟著小嘴的嘟囔道:“什麼事情都要你給幹了,那不是顯得我太窩囊了?何況不要打草驚蛇嘛!”
陳新麵皮一緊,好嘛,這都鬧到蔣安妮登門拆窗戶紙了,這還叫不打草驚蛇,那什麼叫不打草驚蛇?咳了一聲,掩蓋了尷尬,陳新便將蔣安妮登門的事情給細細講了,卻惹得那聖女頓時一陣**,喃喃道:“果然是碧泉山的爛貨,一遇事,看到男人就想趴上去求舒坦!”
陳新聽了,不禁心中苦笑:“感情,這姑奶奶完全是想一出做一出,碧泉山的人,聽到了武當人士到了,哪裏有不求助的!”
那聖女仍是坐著,撘著腦袋好像很喪氣的樣子,隻是她的餘光似乎看穿了陳新的想法,藏在陰影下的小臉蛋,正默默的牽起了嘴角,偷偷的笑著。
“想來,你區區碧泉山也沒那膽子抓我弟子!”沉默了不知多久的嶽宅中堂裏,閉目養神的宣和子,終於緩緩睜眼,精光綻放的他,一字一句,若有千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