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黑商與怪客
梁風先醒了過來。看看天色，發現已經是第二日的中午，才急急忙忙的下到樓下，打開了門。他記得夥計說那個預定了堅體丸的客人早上會來取藥。
打開門，外麵的陽光讓梁風微微眯起了眼。左右看了看，沒看見人，梁風才鬆了口氣。梁木說過，做生意最重要的就是信譽。那人還沒來，那就不算他們不守信譽了。
剛想轉身進去，從對麵的回春堂中走出了兩人，邊走邊說：“終於開門了。”
梁風轉頭看去，來人是何老，還有一個三十上下的中年大漢，臉上帶著一道刀疤，此時笑著，顯得無比猙獰。
“梁風，你大哥還沒起床？這幾日可真是辛苦你們了。”說話的是何老，一邊說，一邊引著那刀疤大漢進了懸壺堂。
“淩兄來的太早了，即使不是你的訂單，這梁小子也是日上三竿了才會起床。”何老仿佛主人一樣招呼著被稱為淩兄的刀疤大漢坐下。
梁風走過來，說：“您就是預定了三千堅體丸的那位客官？”
大漢點了點頭，說：“你叫我淩大哥就是。你大哥梁木還沒起床？”說著眉頭微微皺起。
梁風也跟著梁木做了一段時間的生意了，察言觀色還是會一點的。見大漢不悅，急忙說：“我大哥已經起床了，馬上就下來。還請淩大哥稍等片刻。”
說完就急匆匆地上樓去喊梁木。
大漢顯然已經從何老那裏得知了這兄弟二人的脾性，也沒多計較。
一會後，梁木下來了。一邊下樓梯，一邊陪著不是。
“要不，我去給二位沏壺茶？”梁木站在兩人麵前說。
“不用。我是來取貨的。”說完從懷中掏出了七千五百兩麵額的銀票，丟在了桌子上。
梁木笑了笑，沒去動那些銀票，在兩人麵前坐下了。
“二弟，去把那些堅體丸搬出來。”說完看著大漢說：“淩大哥是吧。不好意思，你這點銀票不夠。”
“七千五百兩，一個子兒都不少。你不是想坐地起價吧？”大漢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梁木搖了搖頭，說：“不是坐地起價，是趁火打劫。哎，別激動，聽我把話說完。這堅體丸的煉製的確是不易，這點何老也就在對麵，應該最是清楚。”
何老不得不承認，這數量巨大的堅體丸，的確是讓梁木這個懸壺堂差點變成了茅房。點了點頭。
“還是何老公正。淩大哥，你要的量不但大，而且時間很緊，且是在我不在的情況下，和我的夥計下的訂單。這無論如何也有些說不過去的吧？”
“怎麼？你的夥計做不了主？”
梁木驚訝地看著大漢，語氣怪異地說：“若是夥計能做主，那還要我這東家做什麼？何老，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何老麵帶苦笑地搖了搖頭，這小子是在給大漢下套啊。不過他說的話卻又是正理，隻得再次點頭。他忽然覺得，這次過來，他似乎來錯了。
“直接說正題，和你們這些生意人說話，實在太累。”
這時候，梁風把一個個的瓷瓶擺在了三人的麵前。三千啊，這三千個瓷瓶還是梁木拜托了李一從城裏緊趕慢趕才拉回來的。
此時丟在幾人麵前，就是一座小山一般。
饒是見過大場麵的何老和大漢，見到這一大堆的瓷瓶，眼角都忍不住抽搐了幾下。
梁木笑了起來，說：“您看，這裝堅體丸的瓷瓶，是我托人從嶽城特地買來的。這可是上好的白瓷哦。我想著，您一次要這麼多，應該是住的離我們星月鎮太遠，所以想一次買多一些。可這堅體丸，又不能長期保存，更是不能遇到雨水。眼看著這就要到雨季了，您長途跋涉的，若是毀了這些堅體丸，那就太可惜了。所以這白瓷瓶也是要算錢的。”
大漢聽梁木那麼說，覺得很有理。甚至覺得對方考慮的真是太周到了。臉上的不快也淡去了，說：“你說吧，還要給多少錢。”
梁木豎起了三根手指。
“三百兩，小事。”大漢哈哈大笑起來，就準備掏銀票。
梁木微笑著搖頭，說：“不是三百兩，是三萬兩。”
大漢的手停在了胸口，看著梁木，一張臉憋得通紅無比，臉上的那道刀疤此時就像一條血紅的蜈蚣。大漢猛地站起身來，狠狠地一拍桌子，大吼道：“你要是給不出一個我滿意的理由，我就拆了你這破地方。”
何老也被梁木的獅子大開口嚇了一跳。他不知道梁木怎麼會有這樣的底氣。
“理由？我就給你一個理由。我發現我煉製的堅體丸已經算是一級靈丹了。你說這樣的價格是不是太便宜了一點？還有，我說的三萬兩，不是白銀，是黃金！”
大漢眼中的怒火忽然消失不見，看著何老說：“你現在還說他是一個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