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文華初現(1 / 2)

“師父,徒兒回來了!”這天,青吾山上的清源觀裏,一聲響亮的呼喊聲突然響起。在這‘青山綠水鳥鳴幽,三清道果始證元’的清淨道場裏,這聲叫得實在太過突兀。寧靜悠遠的氛圍一掃而光,剛剛的冥思也被打斷。寧思遠有些氣惱的站了起來。是誰這麼冒失,在這清淨之地也敢這麼大呼小叫的?定要給他點厲害看看,讓他知道知道青吾山清源觀是什麼地方,豈是隨便這種輕賤之人可以闖的!邊思忖間邊向剛才聲音傳來的三清大殿走去。這三清大殿是青吾山上進了山門後的第一大建築物,也是清源觀最雄偉的建築之一。平常是不許普通山民入內的,隻有在每月的初八,老君的誕辰這天讓大家去進香祈福。“如今聽聲音怕是有人進入了殿中,那看殿小廝也不出聲,定是又貪玩跑出去耍了,看回頭不打折他的腿!”寧思遠暗自循思間已步入了大殿。抬頭一看,隻見此時殿內站著一人,體態修長勻稱,著一白色長衫,正背對著寧思遠給三清像上香。寧思遠正要開口喝問是誰人擅闖大殿時,那人聽得腳步聲響,已然轉過身來,手中還拈著一長兩短三支香。思遠隻見這人修眉鳳目,鼻梁高挺,麵容白淨,儒雅肅穆,見之令人忘俗。不由微微一怔。那人抬眼看見寧思遠,似乎也有些吃驚,一直蹙眉盯著看。思遠見那人盯著自己,還蹙著眉頭,不由有些來氣。自己怎麼說也是這青吾山左近有名的美男子,雖不及他那麼有氣度,但也不至於這副表情吧!這小子是誰啊?心下尋思,嘴上已然開口問道:“閣下係誰?何故擅闖本觀大殿?又何故呼叫!觀中清淨之地,足下不覺失禮麼?”說罷,盯著白衣男子,一副不予善罷甘休的樣子。隻見那男子聽見思遠問話,蹙著的眉頭舒展開來,嘴角含笑,微微抱拳一禮道:“小兄若言歡,思遠兄弟可還記得否?”寧思遠聽得‘若言歡’三個字,不禁一呆,隨即上下打量了一眼,看見那獨特含蓄的笑容,一蹦五尺高,跳上前去握著若言歡的手,歡呼雀躍:“若言哥哥!你回來了?太好了!哈哈~!太好了!你怎麼才回來!都十一年了!哈哈~!嘿嘿!……”一陣狂呼小叫,癡笑跳躍,完全忘了自己方才還說過這裏是清淨肅穆之地。半晌,才反應過來,一扯若言歡的衣服:“若言哥哥,去見師父去……”後一個‘去’字還未出口,就隻聽“咿”的一聲:“若言哥哥,你這是什麼衣服!竟然放不上去半絲力道!好奇怪!”說著,就扯起衣袂撕扯查看起來。若言歡看著寧思遠這般動作,不禁微微一笑,開口道:“遠弟,你好生看看,再想想師父告訴過我們的《異靈誌》上說的話。”思遠聽說,拿出平時做功課冥思時的架勢,開始思索起來。少頃,又抓起衣服看看,見其不是純淨的白色,而是有淡淡的鵝黃色雲紋隱現其上。隨即開口,其聲朗朗,與先前口氣大不一樣!隻聽到:“《異靈誌》載:‘北方多窪,久蓄天水,其地生蛟,青鱗赤眼。其性凶,擅伏,五百年為一出。’(意思為:北方地勢多低窪,長時間的蓄積天上落下的雨水,在其水窪中生出了一種蛟,青黑色的鱗片紅色的眼,性格凶惡,喜歡隱藏,五百年出來一次。)這種畜生的皮很獨特,平時堅若寒鐵,尋常兵器休想傷其分毫。若得宰殺後能將其皮扒下,用五靈花,六葉草熬製的湯水浸煮一年零九個月,最後滴入屠蛟者九九八十一滴血,則會發生異變。原本堅硬青黑的皮革變的如絲般潤滑柔軟,顏色轉白,且有淡鵝黃色鱗狀紋,又似雲紋。同時可以卸去外力,尋常武夫刀劍奈何不得。就算一些名劍寶器也無力施為。”“對!”若言歡聽的興起,大聲補充道:“不僅刀劍不進,還可防水避火,是天下一等一的護身奇寶!”說罷,伸手輕撫衣衫,愛惜之情不可名狀。寧思遠見若言歡如此愛惜此寶,知他素日恭謹嚴正,若非他得之不易,不會如此。隨好奇的問道:“若言哥,既然這個寶貝這麼好,肯定來之不易吧?你是如何得到的?”若言歡聽得相問,麵上神情為之一整,又恢複了初見時的淡漠恭肅,緩緩道:“遠弟可記得為兄離山多少時日了?”寧思遠點點頭,道:“當然記得了。那一年,我八歲的,你十歲。如今我已十九出頭,整整十一年呢!”“對,十一年了。多麼漫長的歲月啊!咱們都長大成人了。那你可知為兄這十一年都未歸山,原因為何嗎?”寧思遠眉頭一皺,伸手指了指那衣衫道:“可是為了這東西?”滿以為若言歡會來個肯定的表示,豈料他緩緩搖了搖頭道:“這蛟紋衫雖然珍貴,可遇不可求,但為兄離山十餘載,卻不是為了這東西。”“不是?”思遠失聲驚呼:“下山這麼久,難道是為了其它?還有比這蛟紋衫更珍貴的東西麼?”“有!當然有!”若言歡神情有些激動,一把抓住了思遠的左肩,啞聲道:“比蛟紋衫珍貴一百倍的東西,關乎天下蒼生命運的東西!遠弟!你想是什麼?”思遠見若言歡如此失態,大吃一驚,知道此物非同小可,再關乎天下蒼生的命運,腦海中立刻閃入一個神話傳說,一個流傳了千年的傳說,和傳說那可以顛覆一切,具有無上力量的兩個東西。汗,順著寧思遠的鬢角流了出來,他卻如呆了般,喃喃的說出了他腦海中閃現的東西:“文華劍,月魄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