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怎麼神秘?”
“沒有起因,沒有經過,在任何部門都沒有詳細檔案。我曾經動用一些暗線查閱了英國軍情局的資料,也沒有記載。可以斷定,這些應該跟陸先生的失蹤有關。”
羅子君不動聲色地道:“陸俊,是什麼時候失蹤的?”
“三天前,我們在倫敦第七大街的一個據點收到了陸先生留的口訊。‘如果我師兄到了,叫他趕緊來救我’”彼德頓了頓,補充道:“根據當時值班人員的回憶,他說的很急,而且隻留下一句話,又急匆匆的離去。”
如果來得晚了,就順便幫我帶棺材吧。不知道怎麼回事,羅子君突然想起陸俊說的這番話。當時以為隻是他的玩笑,現在看起來竟然有變成現實的可能。
三天,三天時間內死的人,可能比任何人一輩子見到的螞蟻都多。隻是不知道陸俊會不會是其中一個。
“在所有倫敦的據點留下訊息,就說我來了。另外,樓下那些人我沒有心情招呼他們,叫他們走。”羅子君吩咐道。
“如你所願,羅先生。”彼德恭敬地垂下頭。
“今天那個帶路的人叫什麼名字?”
“他叫喬治,是七年前加入本集團,現在已經提升為倫敦區域經理。他並不清楚先生的身份,隻知道你是一個大人物,可以主宰集團命運的大人物。”
“叫他上來,我有事吩咐他做。”
“如你所願。”彼德垂下了頭,眼睛中卻不可抑製地閃現出一種嫉妒,瘋狂的嫉妒。
羅子君輕輕歎一口氣,解釋道:“你做的事,我都記得。集團在英國的生意交給你,我也放心。如果你一直盡心盡力的話,要不了多久就可以恢複你的青春——真正的青春!”
這番話似有魔力,彼德渾身輕快地下了樓。
“喲,看不出來你還真是個大人物。天行宗主還真是威風。”清悅本來正在欣賞牆上的字畫,等他走了才開口道。
“嘿,我們可不像西昆侖,人多勢眾,弟子遍布天下。若是再不發展點世俗人才,恐怕被人陰了還不知道怎麼回事。”
清悅從鼻子裏嗤一聲,順手抓起一把茶葉放在嘴裏嚼著。
“我的天,你知不知道這種極品龍井一年產量隻有十二斤?你簡直跟牛嚼牡丹差不多!”
“習慣了!喝茶不提神根本不頂事!”清悅信步踱到一幅八大山人的山水前,嘴裏嘖嘖有聲道:“這畫看起來還挺像昆侖山的。”
羅子君笑笑正準備說話,敲門聲響起。
“進。”
進來的中年人西裝有些散亂,眼睛中也沒有神采。他似乎有些魂不守舍,就像是在擔心自己將來的命運。
在集團他有地位有權力,但離開了集團,他又會變得什麼也不是。
“喬治是吧?坐坐。”羅子君的微笑很好看,配合他堅毅的麵龐與勃勃的英氣,總是能帶給人一種不斷奮起的動力。
“羅,羅先生!”喬治隻是站著,沒有邁步的意思。
羅子君也不勉強,隻笑道:“請喬治先生上來,隻是有件事情要麻煩你。”
“什麼事?”喬治的眼睛裏忽然有了神采。
“彼德先生實在是年紀大了,名氣又太大,做很多事情都不方便。所以我需要其他人幫我做另外一些事情。”
羅子君每說一句話,喬治的神情便激動一分。等他說完,喬治已經像是中了大獎的彩民,頗有些找不著北。
一語天堂,一語地獄。這便是權力。
“不知羅先生有什麼吩咐?”喬治已經盡力低下了頭,但上揚的嘴角卻泄漏了他心裏的得意。
“嗯,倫敦所有的黑道人物,地下社團,殺手,慣犯,我要他們一天之內把目標全部對準教堂或者古堡之類的地方。教堂越大越好,古堡越古越好。”羅子君斟酌道。
“可是,為什麼……”喬治有些不解,他雖然有些門路聯係上這些人,但卻並不理解原因。
“不需要問為什麼,以後在我手下做事,都是一樣的道理。”羅子君道:“隻問結果,不問過程。”
“是,您的吩咐,我已經明白了。”喬治再次垂下自己的頭,慢慢地退了出去。
羅子君伸個懶腰,道:“哎,真累,跟他們說話就像是打架一樣。累。”
“得瑟!”清悅從鼻子裏冒出兩個字,繼續看字畫。
“行了,未婚妻,咱們找個地方睡覺去吧。”羅子君順手從牆上扯下那幅字畫,隨便疊了疊就塞進包裏。在他看來這好像不是珍貴真跡,隻不過是地攤上五塊錢一張的大路貨罷了。
倫敦最著名的酒店,頂樓總統套房隻有兩間。
清悅用天河夢碎為自己占了一間,很快進去了。隻留下羅子君自己一個人喃喃自語,如同沒吃到糖果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