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高威強拉硬拽,硬是將這不省心的家夥拉出商府,上了來時的馬車!
車輪滾滾,青簾微晃;馬夫揚起馬鞭,駕起馬車匆匆離去。
馬車內,花容月正一臉氣憤,總是騰著氤氳挑逗之氣的眼睛裏此時卻多了幾分銳利:“那混蛋的老不休,吃著皇家的俸祿居然還圖謀著造反害人?咱們這就進宮,給皇上告狀去!”
高威自上了馬車後就沉默著不語,手中的折扇一下一下的扇著,帶起的扇風吹著胸口的鴉發:“你要去告狀,可有什麼證據?”
花容月昂然道:“還要證據嗎?爺就是證據,我可是聽得一清二楚、明明白白!”
高威輕笑一聲看向花容月:“就因為是你去告狀,才需要證據!淫威如雷貫耳的斷袖狀告當朝一品太傅謀害賢臣,你認為天子會信誰?”
花容月蔫耳耷腦:“那該怎麼辦?總不能眼瞅著他們害了顏郎吧!”
高威微微一笑,道:“放心,身為好兄弟的我自然是不會看你還沒過門就守了寡!”
先才花容月說自己會守寡那也是一時情急口不擇言,但眼下見高威舊話重提,還用這麼讓人乍毛的語氣,著實要他氣得翻白眼,心裏暗罵一聲死狐狸。
馬車很快就到了他們常聚的地方——醉芳居。
兩人皆是各懷心事的下了馬車,腳步匆忙的上了二樓雅間,關上房門,叫富豆在外麵守著,就開始密謀起來。
高威依然搖晃著折扇,眼睛一眯,看著花容月問:“你先告訴我,你是從哪裏得知皇後娘娘向皇上告狀,誣陷周顏之事?”
花容月癟嘴,似有不願意講的意思:“你就當我宮裏有人好了!”
見他這樣,高威也不逼問,隻言說道:“大周天下,外臣權大由來已久,也難怪商量想要獨霸朝政,想要當個土皇帝;隻是讓他沒想到的是,機關算計、棋差一招,半路跳出來個得民心、得聖寵的周顏,這著實要他慌了手腳!”
花容月一手托腮,道:“我不管誰想獨霸朝政,隻是誰若想欺負我的顏郎,老子就算命不要,也要跟他拚一拚!”
高威欣賞般的看了一眼花容月:“沒想到你這斷袖還挺忠貞的麼!”
花容月輕哼一聲,冷瞥他一眼!
“商家勢力頗大,女兒是正宮皇後,長子商槐是淮南軍主將,算是握有天下三分之一的兵權;但是,這最重要的兵權卻分別落在能征善戰的定北大將軍周顏手裏和禁軍統領周勇身上,本來商槐就對楚襄王有幾分忌憚,現在可好,更如芒刺在背,拔之而後快!”
聽高威說到這裏,花容月拍桌而起:“去他個狗娘養的,商量嫉恨楚襄王就讓他收拾楚襄王去,何苦要為難我的顏郎!”
高威哧的一聲笑:“你這家夥還真是隻要男人不要嶽父,有你這麼偏心的嗎?”
花容月又是冷哼一聲,別過頭不語。
“以前我們不知道商量的計劃,所以隻能幹等著腹背受敵,現在既然知曉,那就好辦了!”說完,高威就露出了那副標準的狐狸笑。
花容月瞬時來了精神,問:“你有何良策?”
高威伸出一根手指,道:“第一,你千萬不可進宮告狀,且先不說以你這聲名狼藉的名聲會讓皇上不相信,還會打草驚蛇失了先機;第二,既然他們準備在圍獵時謀害周顏,那我們就黃雀在後,派人小心保護在他身邊,看有人靠近,就順手推舟伺機而動,屆時抓到他們的把柄,證據在手,還怕那幫混蛋敢從中抵賴嗎?”
花容月想著高威的話,沉默了片刻後,便搖了搖頭:“我看不妥,京郊圍場那麼大,到時候人又多,龍蛇混雜何談保護?顏郎是個大活人,又不是個東西可以隨便綁一綁掛身上;不妥不妥,實在是太犯險了!”
高威似料到他會這麼說,狡黠一笑,高深莫測道:“周顏是個大活人不能綁著帶身邊,可是你能靠近他身邊,緊緊地粘著他呀!”
花容月一聽這話,又來了精神,一臉雀躍。
高威笑道:“大周誰人不知鎮國公府德高望重、累世公卿,你又是先帝欽封的世子爺,國公府下一任的正統接班人,天子與你是摯友;如此身份,在圍獵之時就算是起了什麼禍端誰也不敢去傷害你,有你陪在周顏的身邊,更會確保他的安全,而且還能給你趁機表現的機會;一石二鳥,何樂而不為!”
花容月驚愕的聽著高威將這番勾心鬥角的話說的如此冠冕堂皇,驚訝連連之際,蹦上前就一把抱住他:“死狐狸,真有你的!等將來爺正大光明的睡顏郎,定會好好報答你!”
高威倒是不客氣,雙手環胸道:“那敢問世子爺想要怎麼報答我呢?”
花容月做深思狀:“以身相許是不可能了,要不……在南風館裏給你買倆兔爺兒騎騎?”
高威就知道這狗東西的嘴裏吐不出象牙,臉色一黑,掐著他的脖子就死命的搖:“要我騎兔爺兒?那還不如騎了你!騎死你!騎死你!騎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