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聽到李懷悠說要走,當下再不多做停留,立刻便走,但恰在此時,卻聽得猛烈的“轟”聲,幾乎震天裂地,驚訝地回身看過去,便見到一股濃煙滾滾襲向天際。
夏侯秀元臉色大變,驚呼出聲:“是平安鎮。”
他們此刻在秀州南側,卻仍然可以望見是在山的那一邊,看方向,確實是平安鎮。
程明珠對平安鎮卻沒有那麼關心,卻是好奇那一陣轟鳴是因為什麼引起來的,她清冷地看了看,說道:“似乎是整個鎮子都起火了。”
那麼濃的煙,定然是大火散出來的。
夏侯秀元咬咬牙,他畢竟是平安鎮的主人,若是整個鎮子都被大火燒毀,損失實在不可估量。而且,如今平安鎮聚集了那麼多大人物,就算不會全部喪生在大火裏,但就算燒死一個兩個的,他也是難辭其咎。而且,他心裏還有另外一個猜測,再也顧不上李懷悠與沈逸,策馬狂奔而去。
程明珠卻沒跟過去,隻是看著那場大火冷笑。
李懷悠奇怪地問道:“程大小姐,你父母和妹妹不是也在嗎,你難道不擔心他們?”
程明珠淡淡地說道:“那一****從一品閣離開,那種行為就相當於是自絕於程家,所以,我已經不是程家大小姐了。至於那位程夫人和她的女兒,她們從未將我當成過親人,我何必去在意他們的死活。而程大將軍——”她頓了頓,才說道,“雖說是血緣至親,但他待我向來淡漠,經常將我當作不存在,如今我果然不存在了,何必再回去不討喜呢。”
李懷悠呆了呆,又想到當日在一品閣中她的一番話,難怪她要故意壞了自己的名聲,看來大小姐的日子可不是好過的,就算出身高貴,還是嫡長女,這日子也沒那麼好過。但這位程明珠倒不像是古人那般,就算後娘後妹妹排擠自己,也沒有萎靡不振逆來順受,卻選擇了如此絕然地方式。隻怕她這麼一走,自己倒是逍遙天下任我行了,那程夫人和程二小姐的名聲可就沒了,程二小姐又似乎沒她的本事,將來嫁人的事或許要出些波折。
但她瞧瞧程明珠的神情,卻是淡然,事不關己。沒有因為討厭的人受罪而高興,也沒有什麼哀戚迷惘,隻是那麼清冷淡然。
“姐姐。”瞧見李懷悠發呆,沈逸不滿地推了推她。
李懷悠回過神來,笑道:“明珠姐姐,我這就走了,你自己多多保重。”
程明珠聽她沒再喊自己姐姐,也是輕輕一笑,點了點頭。
離著程明珠稍稍遠了些,李懷悠便問沈逸:“剛才那一聲爆炸,你知不知道那是什麼?”
“不過是個低級火係卷軸而已。”沈逸對此漫不經心,卻是急急地與她說另一件事“姐姐,剛才那兩個人,瞞著你做了很奇怪的事。”
李懷悠問道:“你怎麼知道?”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能知道,他們講話的時候,我卻能聽見他們心裏的另一個聲音。”沈逸也有點迷茫,卻忽然“啊”了一聲,又道,“我知道了,是勾魂筆呀,它告訴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