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的很快，轉眼就到了秋天。
“啾啾”的叫聲驚醒了沉思中的土澧子，自從那件事發生之後，過了好長一段時間他才恢複過來，而心中的傷痛卻再也拂不平了。
梁間的雨燕早已打點好了行裝準備出發，它們將要前往溫暖的南方了。燕子巢旁的罅隙間也已經生了草，草現在黃了。黃得透明脆弱，風微微一吹，細瘦著腰向兩邊搖擺。
土澧子依稀記得五年前的那個早上
天很暗，沒有風，倒不是因為烏雲蔽日，而是今天的太陽特別的奇怪，沒有綻放出往日的溫暖。
土澧子想往常一樣做完了功課，準備去師傅玉綾子處詢問師兄是不是回來了。
走到庭院門口時，他感覺臉上突然濕潤了起來，眯起眼睛朝天望了望，“居然下雨了，自我記事起，太虛觀早上從未下雨過。”土澧子思索了一小會兒，搖晃著腦袋步入了玉綾子的廂房。
房中隻有玉綾子一人，低垂著頭，好像是睡著了。
“師傅。”土澧子輕聲呼喚著，他知道玉綾子昨天一直在準備閉關的事情，很累了。
玉綾子抬起了頭，臉上的憔悴似乎預示了什麼。桌上的一小灘水漬，像是淚水。
“師傅您看上去很累啊，要不要先去床上休息一下吧。”土澧子轉身想要離開，他始終是個孝順的孩子。
“師傅有話要與你說。”玉綾子的聲音充滿了悲傷，眼角隱約有淚水浮動。
“師傅你說吧，徒兒聽著呢。”本來將要走出房門的土澧子又恭恭敬敬的站在玉綾子的書桌麵前。
“你師兄水嵐子他。。。。。”玉綾子說到這裏，突然梗咽住了，淚水隱有泛濫之勢。他抹去眼角的淚花，用一種沉重帶著悲傷的語氣說道；“他為了太虛，已經——已經歸去了。”
土澧子似乎被嚇傻了，臉色頓時變的慘白，沒有了一絲血色，十分恐怖。
“師傅您說什麼？徒兒聽不懂。”土澧子用一種顫抖的聲音說道。
“師傅的愛徒，你的師兄，太虛的好弟子水嵐子已經犧牲了。”玉綾子的臉上突然變的剛毅起來，他不能在臉上表現出他的悲痛欲絕，因為還有更多的弟子等著他去開導。
“胡說！師傅又騙我！師兄馬上就會回來的。”難以接受事實的土澧子居然朝他的師傅大吼大叫起來，已經完全喪失了理智。
“師傅也不願相信，可是事實如此，水嵐子是好樣的，其他的太虛弟子也是好樣的，他們沒有向妖魔投降，哪怕隻剩下了最後一個人還死死拽住妖魔的後腿，為流光守軍的撤離爭取了寶貴的時間。土澧子，你——”玉綾子強忍悲痛向土澧子訴說水嵐子的犧牲經過，誰知土澧子大吼一聲“不可能!”.“嗖”的一聲跑了出去，玉綾子剛想站起來去追，不知想到了什麼，又重重坐了下來，暗自垂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