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做什麼?”於獲的話書正聽來覺得十分的是了,瞿海映一向是這樣待自己的。現在卻是非常的時候,書正心中湧動著想要做些事情的衝動,不由得換了個說法,再問出口來。
於獲看著書正執拗的模樣,想起瞿海映偶爾倒苦水的樣子,嗬嗬嗬笑著說:“你已經做了該做的,把這個給了我。書正老師,你別著急。要不這麼著,你自己給自己找點兒事情做,別老想著瞿海映……”
書正聽到這兒,苦笑了一下,心中默默,其實現在自己隻想著瞿海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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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手裏那支筆沒有筆芯。”瞿海映摸摸下巴上長出來的胡子茬,對新進來的黑衣女士說道。
“謝謝提醒。”女士抬起筆看看,笑著對瞿海映說:“把那三個問題交代清楚就可以睡覺。您還記得是哪三個問題麼?”
瞿海映下巴擱在交疊的雙手上,“那支筆的筆芯是剛才跟你換班的年輕人畫完的,他整整畫了五篇記錄本,每一篇都被畫得像一個黑線團。”
“第一個問題是4002廠區土地性質轉換是為誰搭的便橋?第二個問題王穎軒為其情婦羅小惠取得的建設工程有哪些?第三個問題朱艾文與羅小惠賣官的事情是否得到王穎軒的首肯?”
“十六……”瞿海映喃喃了兩個字,微微閉上眼睛。就在眼睛要閉上的那一瞬間,重新闡述了三個問題的女士,猛地拍了桌子,瞿海映條件反射睜開了眼睛。緊接著,高瓦數的白熾燈光射向瞿海映的眼睛。瞿海映猛地往後靠,卻是沒法躲避,隻好深深低下了頭,“你是第十六個來問我這三個問題人,第一個人來問的時候我就告訴他了,我不知道。”
“你的聲音沙啞了,我給你倒杯水。”黑衣女士起身出了房間。
瞿海映雙手使勁揉自己的眼睛,已經接近兩天沒有睡覺了,瞿海映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睡眠剝奪之後被連續詢問同樣的問題,這都是哪些龜孫子想出來的損招?
視界上出現許多星點,瞿海映覺得自己現在就是站著都能夠睡著,房間裏沒有別的人,很好,哪怕是睡一分鍾也好……
“水,請便。”那個該死的女人卻在這個時候進來了房間,大力拍拍瞿海映的肩膀。
瞿海映努力睜開眼睛,無奈的看那女士一眼,端起水杯一飲而盡,然後望著那位黑衣女士,眼睛一眨也不眨。
黑衣女士笑笑,坐到瞿海映的對麵,開始重複那三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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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正在淩晨三點的時候驚醒,出了一身冷汗,就再也睡不著了。
以前瞿海映說你睡不著也給我在床上躺著,書正醒了之後,沒有下床,直愣愣望著天花板一直到天亮。
沒有胡亂悲傷,沒有胡思亂想,書正的腦子一直是清楚的。瞿海映被帶走是因為王穎軒,不是瞿海映怎麼了。他們需要的是瞿海映提供證言以開拓更多的取證渠道,他們首先要做的是讓瞿海映開口。
書正覺得瞿海映恐怕不能輕易的開口。
沒有溫度的太陽從東方起來,書正的鬧鍾響起來,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書正起床,梳洗、整理、做早飯,完成之後出門。在小區門口,看見一輛白色的捷達車停靠在右邊,那輛車裏的人見到書正出來之後,從車裏鑽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