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海映頓覺自己的重要性,向書正家的徒弟表示以後一定多來請客吃飯,讓你有多多的打牙祭的機會,爭取長得白白胖胖以後上台子都不用打粉。
氣氛愉快的吃完飯,夜幕已經降臨了。
各自散去之後,書正和瞿海映相互看看,也不知道怎麼就笑了起來。
瞿海映清清嗓子說:“這麼早回家也沒事兒幹啊……要不然我請你壓個馬路。咱們先不取車,順著錦江邊上走走,幫你那年老體衰的胃消消食兒,你說好不好?”
書正點頭,笑他說散個步也這麼多由頭,搞得好像壓馬路很隆重似的。
“那就走……”瞿海映伸手捏了書正的手腕子,往錦江邊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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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江邊上綠化一流,燈光設計也是一流。這一晚上,因為過節,人流量超大。很多都是擠到江邊上來放河燈的。人擠人也好,瞿海映捏著書正的手腕子,誰也看不見,省的鬆手避嫌。
賣河燈的生意紅火,很多人拿著河燈忙著在上麵寫字兒、點蠟燭,路過了好幾個攤子,瞿海映和書正都擠不上去。
“算了。”書正難得抬高音量,可瞿海映根本沒聽見,人多太吵,還拖著書正往一個賣河燈的攤子上擠。
書正跟著他卡在人群中,退也不是,進也艱難,說了好幾回算了瞿海映聽不見,隻能被他拽著一點點往前,終於到了攤子跟前。
“要哪個?”瞿海映手指一排各種顏色的河燈,造型豐富的讓人眼花繚亂。
書正伸手捏了一個淡綠色花瓣、枚紅色花心的蓮花燈。
瞿海映付錢從老板手裏借了筆,兩個人擠到小攤子旁邊的大樹下,瞿海映把筆交給書正,說:“你寫。”
書正捏著筆想了想,在花心處寫上“萬事如意”四個大字,在大字的右下角寫上了自己和瞿海映的名字。
瞿海映這是第一次看到書正寫自己的名字,知道他有一手好字,親眼看見了還是會覺得寫的那麼好。
麥克筆讓書正寫出了隸書的蠶頭雁尾,瞿海映看見自己的名字和他的名字緊緊挨在一起,心中無以名狀的歡喜。
安放上小蠟燭,來到錦江邊,碼頭近水的階梯上全都是人,根本沒法下腳。瞿海映大氣,接過河燈說:“我來放。”
書正看著他站在欄杆邊上,長手一扔,河燈像個飛盤似的打著旋兒飛了出去。
那小蠟燭的火光呼呼呼就暗了下去,書正心著急,想那燈恐怕要熄,誰知道那燈啪嗒掉到水上,暗下去的火苗一下子又起來了。
“哈哈哈哈哈……厲害吧,直接到河心了!”瞿海映自我標榜得很厲害。
書正哭笑不得,卻是想著不管怎樣,都算是放了河燈,隻求萬事如意,歲歲有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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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節假期過後一個月的周六,瞿海映有事兒加班沒在家,書正興順劇場演完剛回來,接的水剛喝了兩口,有人摁門鈴。
書正很是疑惑,在這個小區他們沒有熟人,端著水杯來到門前,從貓眼望出去。看見一個很是妖豔的女人,怎麼看都不是自己家的來往戶。
書正沒應聲,那女人等了等,不耐煩又摁了一次門鈴。書正還是沒動作,那女人便使勁拍起門來,“開門,看著你進門的,別裝沒人!”
書正吞吞口水,回想起來剛才進單元門的時候,門口停了一輛陌生的紅色車子,估計是這個女人的。她在車上,看到自己回來的。
“你姓書,我知道,是個唱戲的,你跟瞿海映住在一起。你們這兒鄰居都還不知道這兒住著西新區的區長吧?你不開門我就幫你宣傳宣傳……”
那女人嗓門越發得大,書正心中飛快權衡過,打開了門。
和那女人對望一眼,退到旁邊,讓她進了來。她後腳一進來,書正立馬關上了門,一步跨過去擋住門,背著抬手將門反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