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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震軒瞪著布桃千,開始放殺氣,丫環們開始發抖,長隨低著頭。

“切~!”布桃千撇了撇嘴,接著喝湯,“把你的陰氣收回去,我可是去過陰曹地府的。”

“......”這六奶奶可真敢說啊!

左震軒把空酒瓶子給扔了,又開始伸手夠酒。

“六爺!”長隨跪在了榻前。

兩個伺候的丫環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看見長隨跪了,有些不知所措。

“出去!”左震軒擠出兩個字,又接著夠酒瓶子。

“六爺!請太醫來給爺看看吧!”

兩個丫環連忙也跑到榻前跪下來了。

“滾!”

“六奶奶,你來勸勸爺,爺讓侯爺給踢了一腳,吐血了,爺本來身體就不好!”長隨急了,轉身看著布桃千。

布桃千看著榻那邊,邊喝湯邊眨眼。

“滾!”左震軒不夠酒瓶了,使勁的吼了一聲,開始咳嗽了起來。

“屬下一直跟著將軍,跟著將軍這一路,屬下知道將軍不容易,屬下不想讓將軍有事,縱然將軍有委屈,也不能拿自己的身體賭氣,奶奶,你勸勸將軍吧,他一直不肯好好的治療,奶奶,你勸勸將軍吧,將軍會聽你的,將軍跟屬下說過,娶誰都一樣,可是昨晚屬下聽見將軍的笑聲了,這五年來屬下從未聽見過將軍笑過,可是昨晚將軍笑了,今早將軍也笑了,那是因為奶奶,將軍才笑的,將軍娶了奶奶,他高興,將軍是真的開心,奶奶,你勸勸將軍吧,勸將軍就醫,等治好了病又可以再上戰場,也可以跟奶奶白頭到老,奶奶,你勸勸將軍,你勸勸將軍吧,將軍會聽的!!”

左震軒咳嗽的氣都喘不勻了,聽著長隨的話,就更加勻不了了,他吐了好幾口血,開始翻白眼。

長隨撲了上去,兩個丫環哆嗦。

布桃千狂眨眼的看著,一個勁的往嘴裏灌湯。

“將軍!將軍!將軍?”

長隨一聲聲的呼喚,左震軒緩過來了一口氣,他哆嗦的想要指長隨,可惜他沒力氣了。

“將軍!將軍!將軍!”長隨哭了。

“不許叫我將軍!”左震軒哆哆嗦嗦的說了出來,不能再上戰場,何以再稱將軍!

“六爺!”長隨淚流。

“那個,”布桃千抱著參湯晃了過來,“你們先下去。”

長隨看了一眼布桃千,又看了看左震軒,他出去了,兩丫環也跟著下去了。

布桃千上了榻,坐在了左震軒身邊,看著他,邊看著他邊喝參湯。

左震軒自己喘了會,覺得緩過來了一些,開始夠酒瓶子,剛夠到,布桃千用腳往後踢了踢,左震軒的手從酒瓶子上滑了下來,無力的摔在了榻上,左震軒又喘了口氣,把身子往酒瓶那邊挪了挪,又開始夠酒瓶子,剛夠到,布桃千的腳又到了,輕巧的把酒瓶子踢一邊去了,左震軒抓住了布桃千的腳,布桃千的腳來回的在榻上移動著,帶著左震軒的手也跟著移動,左震軒瞪布桃千,布桃千衝左震軒眨眨眼,接著喝參湯。

“你想如何?”左震軒聲音很弱,他的汗已經出了好幾身了,他使了全身的力氣抓布桃千的腳,可沒啥用,他沒覺得自己的怯懦弱醜,暴露在了布桃千的麵前,他好像也沒反感布桃千這麼戲弄他,他留戀上了手裏傳來的暖意。

“你養了起我嗎?”

“我會給你自由,”左震軒又喘了口氣,聲音低弱,“到時候我會給你一筆錢,讓人把你帶到遠處,再給你找個好人家。”

“到時候?什麼時候?”

“也許幾個月,最多半年。”左震軒又開始咳嗽了起來,又滲了口血出來。

布桃千把人參片給掏了出來,放進嘴裏嚼著,看著閉上眼睛的左震軒,整個骷髏臉,幹枯的手指,幹癟的脖子,突出的喉結隨著左震軒的呼吸而上下移動著,死腐氣很重,在看見他第一眼的時候,布桃千隔著那濃濃的酒味,就已經聞見了,差不多已經死的人了,是什麼支撐他活到現在?不知恥的還想多活幾個月?她知道他喝酒是為了止痛,她也知道他都不知道不痛是什麼滋味了,就這樣還活的這麼倔強不死去.....嗯。

“你昨晚為啥笑?”布桃千動了動腳,上麵還有左震軒的手。

過了半晌。

“因為娶的是你。”

“哦?”布桃千又動了動腳,“你什麼時候開始暗戀我的?”

“......”左震軒睜開了眼,他看了一眼布桃千,布桃千嘴裏叼著人參片,“我?我的心思都用在了戰場上了,我沒有戀過一個女人,包換淩兒他娘,不是說淩兒他娘不好,她是個極好極好的人,可是我,我對不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