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知道這裏是什麼地方?”赤袍人忽然問道,讓玦很是吃驚。他在這裏無法說話,隻是在心裏想了一下,赤袍人是怎麼知道他在想什麼。
“不用驚訝!”似乎又被赤袍人看穿心裏所想,這讓玦有一種一絲不掛****示人的感覺,“這裏是生與死的盡頭,時空的亂隙——逆界之海。”
“逆界之海?”玦從未聽說過這個東西,“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
“你當然不知道!”赤袍人輕哼了一聲,慢慢地抬起頭,他的臉在黑暗中一寸寸顯露,蒼白猶如明月,“因為知道的人,都被永久地困在這逆界之中!”
“啊!”玦終於看清赤袍人的臉,不禁大叫一聲。那張臉,那個人,不就是他自己嗎!“你!你!你是誰!”
“玦!”突然一聲震吼猶如驚雷在玦的意識裏炸開,混沌的意識裏劃過一道閃電,耀眼的光在虛空中四散開來,頓時黑暗散去,眼前的一切慢慢消失。
“玦!”一個女人的聲音,如一冽清泉從周身流過,一種舒暢的感覺將他從無盡的驚恐慌亂中拉了出來。他慢慢睜開眼睛,眼前的虛空已經消失,變成了一個昏暗的岩洞,身邊一處篝火熊熊燃燒,一個披著白色狼皮的女人正坐在篝火邊上,眼神複雜地盯著自己。
“白姐?”玦揉了揉眼睛,對麵所坐之人正是白澤。原來剛才隻是做了一個噩夢。可是夢怎麼會有如此真實的感覺。
“你醒了?”白澤看見玦醒過來,發現他沒什麼不妥,滿麵愁容眨眼間換回之間的冰美人表情,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醒了就起來吧!”
“哦!”玦輕應一聲,摸了摸自己還在發脹的腦袋,再看看四周,有些迷茫地問道,“白姐,在那鳳凰洞裏……發生了什麼事情?鳳膽石拿到了嗎?”
“嗯,已經到手了,”玦醒過來第一件事就問鳳膽石,看出來他對此很用心,白澤釋然一笑,然後遞過來一隻烤雞有些疑惑地問道,“你不記得了?”
“我……我隻記得你告訴堅持,守住洞口”,玦撓著腦袋想了想,“後來的……後來的就記不清了。”
“嗯?那你記得雙鳳嗎?”
“雙鳳……這個我還記得。當時不知怎麼的,雖然害怕,但是心裏總是有一種想要打一場的感覺。”
“你的確和雙鳳打了一場,”白澤輕笑了一句,似乎覺得玦輕描淡寫的說法很是可笑,“而且是很激烈的一場。”
“啊!我真的和神鳥打了一架?”玦有些興奮,他覺得自己能見到神鳥鳳凰就已經很不一般了,更別說和它打上一架,“那後來呢?”
“後來……後來,你……”白澤盯著玦看著,想確定他是不是在裝傻,“後來你輸了。”
“啊?”玦有些啞然,不知道是因為自己輸,還是因為白澤這麼直截了當,“哦,那是當然,鳳凰是神鳥嘛,我一個普通人怎麼能贏得了!”
“其實你……”白澤欲言又止,“算了,反正你也記不得了。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很好,神清氣爽,從來沒感覺這麼精神!”玦抻了抻筋骨,將丹田之氣運了一小周天,立即感覺渾身精氣充盈,比之之前不知道好了多少。
“那……吃完這頓飯,你就可以回去找你們家檀少爺了。”
白澤說完,兩人就沉默下去,神龕洞裏隻聽得見篝火繚繞的聲音。火光照在他們臉上,顯出一絲淡淡的憂傷。回想在神龕洞裏與白澤待著的這一個月,簡直像夢幻一樣奇妙,很多不可能的事情變成了可能,很多不敢想象的事情最後都親身經曆。一路走來,既有傷痛又有刺激,既有孤單又有新奇,這一個月來兩人過著相依為命的生活,不知不覺間已經從一對陌生人成為共同盜取鳳膽石的生死之交。然而再奇妙的旅途都有終點,故事的最後,總免不了各奔東西的結局。說道離別,種種過去回想起來就讓人不勝唏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