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士們,先生們:列車運行前方到站是敦煌站,請下車的旅客提前做好準備,做好下車準備......”,車廂內傳來列車員報站的聲音,好像在提醒薑淩十五個小時車程即將結束。
“海內昆侖之虛,在西北,帝都之下......”薑淩輕輕合上《山海經》,對其中所記載的神話故事悠然神往。
抬眼望去,原本還人潮擁擠的車廂內此刻冷冷清清,旅客不足二十人,而窗外,初升的太陽在一望無際的大沙漠中緩緩升起,比之自己那有山有水的家鄉,倒是別有一番味道。
薑淩是一所二本院校大三的學生,很喜歡看“古怪”類的書籍,這次來敦煌旅遊,一夜車程,枯燥無味,所以隨身攜帶了《山海經》。
火車站建在市區二十裏外的地方,緊鄰國道,交通還算可以。
“薑淩!”就在他往火車站外走的時候,一道熟悉而又陌生的男子聲音響起,薑淩循聲望去,隻見一個長相斯文,一身名牌的男子從背後擁著一個身材火辣的女子,笑嘻嘻的朝自己走來。
“杜濤,林佳,真沒想到在這裏還可以見到你們。”薑淩笑道。
過來的這一男一女都是薑淩大學的同班同學,在學校時很少往來,關係一般。薑淩憑借著自己的才華與能幹,在大學中混的不錯,人緣極好。有許多羨慕他的人,自然也就有許多嫉妒他的人,而這身為富二代的杜濤,自小條件優越,大學卻被薑淩壓了一頭,自是不服,在學校曾多次與薑淩有過摩擦,而其女友林佳,自是不必說,所謂“夫唱婦隨”。
“暑假有空,來這邊旅行啊?”杜濤笑道,一隻手插在褲兜裏,一隻手緊緊擁著林佳,連握個手的意思都沒有,而林佳卻始終沒有說一句話。
“是啊。”見對方兩人如此態度,薑淩也平淡的回應。
“你看,我的車座滿了,要不你打公車吧!”杜濤說著伸手指了一輛黑色的豐田。
對於這種自然而露的輕視,薑淩懶得與之計較。甚至連看都未看一眼,隨意應付了一下,三人便分開了。
然而,就在薑淩走出去不到一百米的距離,從其身後突然衝上來兩個身穿黑色西裝的大漢,不由分說的架著薑淩往一亮黑色寶馬車而去。
“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抓我?”突然出現的變故,使得薑淩一驚,掙紮著問道。但這兩人均是不答,隻是拽著他一路連拖帶拐而去,引得不少路人側目。
“難道是杜濤?”但很快薑淩就打消了這個念頭,以自己對他的了解,杜濤家雖說有錢,但明目張膽綁人這種事卻還不敢幹,那會是誰呢?
說話之間,已到寶馬車近前,隨著車窗慢慢的搖下,一道低沉的聲音傳了出來:“我說,你小子膽子挺大的啊?”
“我膽子大?我犯什麼事了?還有,這聲音怎麼這麼熟悉啊?”薑淩心中同時掠過諸多疑問。
而就在此時,車門慢慢打開,從車上下來兩人。
一人麵容清秀,身材修長,高挺的鼻梁上駕著一副眼鏡,一身西裝革履更顯得氣質非凡,此人名叫林自凡。
另一人腦袋倍兒亮,肥頭大耳,身材臃腫,實乃一個名副其實的胖子,偏又穿著一身寬大的唐裝,再加上脖子間的白玉佛吊墜和手腕間的佛珠,使人一看,便是活脫脫的一個“大善人。”此人名叫張大忍,但凡朋友圈深知其者皆知,此人並非善人。
“靠!胖子?”看著眼前之人,薑淩有種想要罵娘的衝動。
“你小子膽子真是不小,來敦煌竟然不事先知會我一聲,要不是小兵告訴我,又讓你給溜掉了。”張大忍說著,緊緊的抱住了薑淩。
原來,張大忍與薑淩是一個村的,自小一起長大,關係勝似親兄弟。但兩人的家境卻是大不一樣。薑淩雖說家在農村,但父母健在,好歹有著經濟支撐,所以選擇了讀書改變命運這條道路。而張大忍卻自小與年邁的爺爺生活在一起,自從十五歲那年爺爺去世之後,一個人便來到這座陌生的城市,開始了自己的闖蕩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