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塢裏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種桃樹……”
學堂裏稚嫩的聲音不斷響起,桃花穀裏的風也帶著桃花釀的味道四處擴散。教書的夫子一聞這個味道就知道桃花酒莊的桃花釀又開封了,樂嗬嗬的躺在躺椅上盤算著該買幾壇回去。
“酒醉還來花下眠。半醉半醒日複日,花開花落年複年……”
聲音隨著帶著酒味的風一直傳到很遠的桃花堂。
幾個書童打扮的少年素衣白裳,一身稚氣,正蹲在長勢頗好的桃花樹下撿著花瓣。
未幾,一位著水粉色錦袍的年輕公子經過。書童立刻放下手裏的活對著年輕公子恭敬道:“公子,你怎麼出來了?”
年輕公子一個躍身飛上樹梢,輕揮袖袍。少許花瓣落在書童瘦削的肩頭,樹下變得一片迷離。
“出來曬曬太陽,你們在做何?”清朗的聲音自喉間傳來,涼風趁著年輕公子說話的間隙闖進他的胸腔,頓時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聲傳出來。
“公子!”一名書童緊張的飛身躍上樹梢,未及年輕公子衣角一分便立刻被打落樹梢。
“桃宿!”其餘書童連忙跑去那名叫桃宿的書童身邊,見他昏厥不醒便又抬頭看向樹梢上的年輕公子。
“公子!”
年輕公子憑空行步,衣裳飄飛。容顏煞是美好,隻是過於蒼白了。
“以後記住,不許近我半寸。”年輕公子袖袍一揮,一隻粉色的瓶子便落在那叫桃宿書童的衣衫上。
“是,公子。”書童們連忙應聲。本以為這公子雖然常年不出桃仙居,但至少懂得心疼他們這些無家可歸的孩子。沒想到公子的逆鱗竟是不得近他半寸之內,往後定當小心為是。
教書的夫子趕著自家的小牛車路過桃仙居時,停頓了下來。抱了一壇桃花釀,將手中的牛鞭扔給看門的書童,自顧自踏進了桃仙居。
“陶墨公子,老夫又來與你喝酒論風賞月了!還不快出來?!”教書的夫子大大咧咧的坐在桃仙居內堂,也不等陶墨出來,摘了封酒的口布倒了一碗痛快喝了。
“呃……這酒莊的酒真是一年不如一年了,不過還是上好的。”教書的夫子悠悠說道。
“夫子別是想著我桃仙居的桃花燒吧。”人未到聲已來,清朗動聽的男音不疾不徐的響起。陶墨披著水粉色的外袍一臉懶散的從內室出來。
教書的夫子嗅了嗅空氣中的味道,突然喜笑顏開道:“今年可不是桃花燒吧?!問這味道怕是才研究出來的酒種?”
陶墨掀袍坐在教書的夫子對麵,麵目清秀,雙目靈澈。
“的確,今年的是醉桃仙,我親自研究的。選的是五十年的桃花瓣,五十年的霜雪水,五百年的桃樹泥窖,上好的杜康……”陶墨說到這裏,笑了笑,伸手搶過教書的夫子手中的桃花釀也倒了一碗慢慢品著。
“繼續說呀,然後呢?”教書的夫子著急道,臉色已有些漲紅。
“然後……這是秘密。”?陶墨語間一轉便是再不肯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