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說些廢話!”小何不耐道,“要不是前年大媽在討飯的路上千辛百苦的省給我和蛋蛋一口飯吃,我兄弟倆早就餓死了,現在大媽病了,我們必須要盡力!”雖然這小孩的話語依舊有些孩子氣,但情真意切令人感動。
這三名孩子都是由他處逃難到有石村的孩童,曾經的村落裏隻有‘蘇’‘何’二姓,於是小何那曾做過私塾先生的父親便給他取名“蘇何”;蛋蛋是蘇何的堂弟,名喚蘇岌;阿塵名叫何允塵,從小他們就在一起廝耍,關係甚好。
蘇何尚在繈褓之時,母親便不治而逝,五歲時父親又染病而亡,所以他長期寄宿在叔父家裏,結果前年饑荒降世,叔父叔母均餓死在逃荒的路上。
那之後,年僅十一歲的蘇何帶著十歲的堂弟蘇岌與何允塵一家繼續逃命,嚐盡世態炎涼,曆盡饑寒冷暖,最終流浪到有石村,幸運的是村民淳樸善良,三人又是稚子孩童,也算過得無憂無慮。
此番何允塵的母親生病,家中沒錢醫治,蘇何便提議去山中采藥換錢,奈何三人私塾都沒讀全又如何懂得行醫辯藥之術?
於是蘇何從學堂先生家中偷出一本破舊的醫書,三個孩子以此書用來按圖索驥,卻也勉強解決眼前的燃眉之急。
三人向著對麵的山崖走去,正值春末的季節,草木正盛,費了好大的事終於又行至一處無名山頭之上,三名孩童便拿起棍棒在灌木草叢之中撩撥尋覓。
“喂,快來看,快來看,這是什麼?”蘇岌的喊聲讓何允塵與蘇何迅速跑來。
隻見散亂的岩土中斜躺著一柄長劍,劍鞘之上隱約流淌著淡紫色浮光,此劍帶鞘寬約四指,其下有一部分被半硬不軟的石土所覆蓋,漏在外邊的部分連上尺長的劍柄合共長約三尺,而那劍刃尚在劍鞘之內,但單看那暗紫色的龍鳳檀木劍鞘與紋在烏色劍柄上的淡金色螭龍雲雷古紋,便可知此劍頗具價值。
三人撥開覆蓋在上麵的土灰,此劍便完整的出現在三人麵前,總長四尺,無有損傷。
蘇何見狀大喜道,“今天該咱們撞運,找到這麼一個值錢的玩意。”
“就是就是,這下咱們可不用天天在山上跑了!”蘇岌高興道,他上前彎腰抓住,結果累的小臉通紅,也沒挪動這劍半分,最終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喘著粗氣大呼道:“這,這也太沉了吧,拿不動啊!”
何允塵與蘇何見狀一起大笑,何允塵笑道:“蘇蛋蛋,我們三個就你吃的最多,還就你最沒力氣,來,看你何大哥威武!”
“放屁,我吃的一點都不多!”蘇岌嘟嘟囔囔的起來,站在旁邊嘀咕說:“看你拿不拿的起來,哼哼。”
結果何允塵也是累的滿頭大汗,那劍卻依舊是分毫未動,何允塵嚷嚷道:“哎,去他個鳥的,還真是奇了怪了,這玩意怎麼這麼沉,不會是撞鬼了吧!”
一聽何允塵這話,蘇岌頓時直冒冷汗,但強作鎮定道:“胡、胡說,大上午的哪有鬼!”但一想到大人們口中的狐鬼怪異,不禁又打了個冷顫。
蘇何在一旁皺起眉頭道:“這麼邪乎?我來試試,不行的話,大不了把王七叔家的老牛牽來,拉下山去。”
“看來也隻能這樣了,”何允塵道,看著提氣蓄力的蘇何,何允塵又道:“小何還是別費力了,我回去牽牛。”
蘇何不理他,雙手握住劍鞘,猛地用力,結果連人帶劍順著山坡翻出去好幾個跟頭,蘇何從地上爬起來,吐出嘴裏的草葉泥土,舉起手中的長劍,笑罵道:“好你們這兩個雞賊,裝的挺像嘛,這劍頂多就兩斤重,害得我摔了幾個大跟頭!”
何允塵與蘇岌驚訝著圍上來,蘇何拔出寶劍,劍刃剛剛出鞘,三人便感覺一陣涼意透體襲來。
隻見那三尺長的劍刃寒光閃閃、鋒利逼人,而且在劍身上,隱隱的紫氣如江河一般不停地流動,那劍中央,自上而下還有一道淺淺的凹紋,靠近劍柄處,兩個太古篆字“紫川”穩穩地鑲在劍身之上,蘇何雖然讀過兩年書,但在學堂內充當的盡是胡攪蠻纏、調皮搗蛋之流,自然對這深奧的太古篆字是一字不識。
卻說那劍隻拔出一會兒,蘇何便感覺劍柄處太過寒涼,還劍入鞘後,寒意迅速退去。
而一旁驚呆了的何允塵與蘇岌二人也回過神來,蘇岌見狀驚道:“不可能,不可能,它少說也得一二百斤,哥你放下,我再試試,難道還真有邪乎?”
“就是就是,你放下,我們再試試!”何允塵也是半信半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