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鬼手冰涼(2 / 2)

忽然,發現前方偏左二丈距離處的雲霧中,有一點光在閃動,那是一點綠色光芒,隔著雲霧看若隱若現,似乎在雲霧後麵,有一隻獨眼怪獸在衝自己眨眼,好像要引自己前去,景嶽心裏想著偏向虎山行的句子,咬咬牙向左跟上那點綠光。

那點光好像真是要引景嶽到哪裏一樣,始終在景嶽前方兩丈遠近搖晃,景嶽走得稍慢些,綠光似乎還在雲霧中停下等他跟上,免得他走失了一樣。

隨著綠光緩慢前行,幾乎又足足走了一天,景嶽此時幾乎已經放棄了什麼正氣院七日修行的念頭,隻是存著一份要將這裏探個究竟的心思,所以才咬著牙跟著綠光前行,心想著我倒要看看你引我走,到底有些什麼古怪?

餘下的修行時間,隻剩下不到五天了。

景嶽自幼至今,與日相處和獨自過日的時候比起來,還是獨處的時間更多些,再兼道法修行,也使他最能夠忍受寂寞孤獨,而多番的折磨也使他性格中,早就種下執拗、倔強、不屈不撓的特質,越是困難、險阻,他偏能夠咬牙堅持。

綠光在眼前也在變化,好像一會兒在笑,一會兒在歎氣,作出各種神情,連挑弄自己的情緒,景嶽心裏打定了主意,不為所能,隻是在它後麵苦苦追尋。

眼看著景嶽跟著綠光,已足足跟到了第七日,再有個八九個時辰,他就該離開這鬼地方,回到乾山清涼峰,再做個悠閑的山峰主人了,結束這無日無夜的七日修行,但看著眼前的綠光,卻愈加生氣,跟到第七日仍不能查清一點鬼火,真是忒沒用了,虧得我還是還神期境界的修道人。

但當此際總要有件事做,在這幽暗之地,追逐眼前這綠光,好歹也算是個事情,若在離開這裏前,能有所發現當然好,若不能有發現,也沒什麼所謂,總好過在這裏傻坐發呆。

忽然,他發現自己向綠光方向走時,眼前的綠光並沒有像以往那樣飄動,而是停留在原處,自己離綠光愈來愈近,馬上伸手就可及了,景嶽心裏高興,想到辛苦幾日,總算沒有白費功夫,堪堪接近了,景嶽向前邁出一步,就要伸手去拿那綠光。

誰想到,就在他手指尖馬上以碰到那點綠光時,自己邁出的腳步,卻沒有著到地麵上,一腳踩空,人就向前跌過去,不曾想前方虛空,原來已經沒有路了,若非有雲霧阻隔,他也不會看不到,他心裏笑罵,原來這點鬼火引了自己幾天,就是要把自己引到這陷阱裏來。

轉眼發現,這哪裏是什麼陷阱,他發現自己墜落之勢甚急,好一會兒也沒落到地上,這分明是個高崖,估計著下落的時間,至少得有萬仞高吧。

景嶽本就能夠踏雲飛行,對落崖倒並不擔心,仍是閉息潛運真氣,腳下自然生力,急急下落之勢變做了緩緩飄下之勢,就在這時,忽然感到雙腳踝部一緊,觸感冰涼,竟似有一雙手緊抓住自己的雙腳,他心裏一驚,這幽暗雲霧的穀中,有一道高崖,高崖中還有一雙手冰涼的手,他還沒反應,那雙握住他腳踝的涼手,忽然用力往下一拽,其力不甚大,但其勢竟不可抗,景嶽頓時四肢失去了平衡,又再向下墜落,其墜勢比之前還要更急。

這一下可叫景嶽大呼意外,不知其中的凶險,想要平衡身軀,但卻覺得氣息並不順暢,他本來已經無須呼吸吐納,隻須在體內依著黃庭宮竅內聖嬰的吐納循環即可,但此時居然不能順暢調動,卻是自從還神期成,從沒有過的事,他待要重新調順氣息時,忽然就覺得又再有兩隻冰涼的手臂,環抱住自己的腰上,兩手停在雙肋,他心又驚,正要反應,那雙涼手忽然往裏一摁,景嶽隻覺得雙肋似乎都要被摁得要斷裂一樣,忍不住張口“啊”的一聲,痛得叫了出來。

他要閉息出手震開那雙手時,腳踝下的那雙涼手,忽然調轉過來,一起在他腳底湧泉摁了一下,湧泉機要,一股巨烈的痛感瞬時就傳到景嶽全身,周身頓鬆,再也閉氣不住。

景嶽張口吸氣時,眼前的一團似膏似油的濃濃雲霧,居然不再躲回避他,而是順著他的吸收之勢,自然滑入他的口中,這團雲霧如怒海狂潮一般,甫一進景嶽之口,就四處奔湧起來。

他心中一驚:“慘啦。”

閉上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