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衝冠一怒(1 / 3)

景嶽贏了鐵玉娘,交紅纓時剛好便撞上羊祜,原來方才羊祜在西方金台勝了一個中指峰的弟子,二人交了紅纓相視一笑。

羊祜笑道:“六弟,鐵師姐可是我母親的高徒,你就這樣贏了她,小心我母親找機會尋你的晦氣。”景嶽也笑道:“你也贏了我中指峰的師兄,就不怕我師父找你晦氣。”二人說著,忍不住都是開懷而笑。

到了午後,胡安風與何衝也先後取勝對手,摘得紅纓。

其間曲冠軍再度出場,碰上一個正陽峰弟子,結果自然被大家猜中,又成了活血袋,以至於許多正氣宗內門弟子紛紛說,十年間這曲冠軍是不是著了魔道,否則何以對同門師兄弟下如此殺手?

許多高手好像也受了曲冠軍的感染一般,甫一出手便是殺招,聽說袁抱石、武喬等人這輪出場時,其對手不是死就是殘,有人偷偷說起本屆升龍大會,暴戾太盛,不合正道,此言剛一出口,立時便被人捂住了嘴,警告他不要胡說八道,免得惹禍上身。

回程路上,十字坡幾兄弟都默不作聲,景嶽心知大家都在擔心明日大哥胡安風與曲冠軍的一戰,每人心情都頗為沉重,直到分手時,也是匆匆作別,少了許多話語。

景嶽回他的龜舍,調息整理了直到晚上,舉步往胡安風精舍走去,他開天目神通隔著門窗便看見,胡安風站在房內,背負雙手直直站立不動,景嶽在門外輕喚大哥,胡安風聽出是景嶽,請他進去坐。

二人談了幾句,便聊到今日的考較比試,胡安風說到如今中指峰留在升龍大會中的,僅剩自已、景嶽和另一個師弟三人,另一位師弟明日就要對上黨飛,恐怕很難再進下一輪,而自己碰上曲冠軍自然難有幸理,景嶽下輪的對手,是來自橫頭峰的賀長庚,據說本輪慘勝,消耗太大估計難以對景嶽構成什麼威脅,如此看來,中指峰黃庭宮保存顏麵之責就全落在景嶽身上,希望景嶽切莫讓師尊和他失望。

景嶽聽胡安風說得平靜,但知道他多年受虛洞子影響,是個極好名聲的人,絕不肯未戰先降,向曲冠軍低頭,本來他還想勸胡安風明日能夠臨陣認輸退出,雖然麵子上受些損失,但畢竟可以保全一條性命,如今聽到胡安風幾近交代後事般的囑咐,叫人答應不是,不答應也不是,一時語噎,不知說什麼好。

二人相顧無語半晌,忽聽門外有人輕咳一聲,胡景二人立時聽出虛洞子的聲音,胡安風急去開門,發現虛洞子佇立在門外,並無意進屋,二人向虛洞子行了師門之禮,虛洞子並不作聲,也不說明來意為何,胡安風隻得問道:“師尊深夜來弟子這裏,可是有什麼事要吩咐弟子去做嗎?”

虛洞子淡淡道:“我這兒收到消息,說燕淵國大將軍胡乾,突患惡疾,我想叫你立即下山救人。”

景嶽一聽便明白了虛洞子的意思,他是要以此法將胡安風支出乾山,好讓他避開與曲冠軍的一戰,保住性命,想到虛洞子雖然冷漠,但對待胡安風畢竟還是有些不同。

胡安風雖然忠厚,但卻絕非愚笨之人,否則又怎能修行有成,隻是稍一怔,立時明白師父此言後麵的意思,心頭泛起陣陣暖意,但念頭來回轉轉,跑下行禮道:“弟子明白師尊的好意,蒙您如此珍愛,弟子不知要如何報答才好,但弟子明日就要與那天燭峰曲冠軍一戰了,此時領命下山,被旁人知道不但要說弟子膽怯,恐怕還會辱及師門,若真是這樣,則弟子真是萬死也難贖了,弟子縱然一死,也絕不能讓人瞧低了咱黃庭宮,請您明白弟子的這片苦心。”

虛洞子聽胡安風如此說,良久無語,最後長歎一聲道:“你好自為之,莫勉強。”隨後轉身欲走。

胡安風說道:“弟子本來無一用,蒙師尊提點至今,仍不成器,如今景嶽師弟拜入師門不久,就已在升龍大會上為師門爭光不小,若弟子真有不測,有小師弟在,也不會墮了咱黃庭宮的威名。”

虛洞子回過頭來,望著胡安風,久久無語,再轉頭看了一眼景嶽,一言未發,踩住片片雲霧,飛出中骨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