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紅雪(1 / 3)

這是個整潔的縣城,白的牆,紅的瓦,沿路的藏民全都有著他們標誌性的小麥膚色,虔誠的信徒五體投地匍匐,雙手前直伸。每伏身一次,以手劃地為號,起身後前行到記號處再匍匐,如此周而複始。披著僧衣的喇嘛腳步堅定的走在大街上,嘴裏念念有詞。藏民手搖轉經筒精神奕奕的往街頭奔走。

這裏的陽光照在人的身上仿佛有一種複雜的重量,沉甸甸的,這陽光能洗去每個有故事的人們心裏的汙垢。

“還沒問您怎麼稱呼呢。”於陽扭頭問並肩行走在街上的老頭,老頭的手搭載阿印的肩膀上不讓阿印走偏;

“我姓齊,名有錢,江湖上的朋友都喊我叫老齊頭,這個小娃娃叫阿印,他父親死掉了,母親發瘋後也不知去向,這不隻剩下我們爺倆相依為命,靠點小把戲糊口。”老頭回答道;

“哦,那我也喊你叫老齊吧,大爺您今年高壽啊?”於陽又問道;

“我啊,五十了。”老齊回答;

“啊?你別鬧,別鬧,你這一臉的褶子再怎麼看也得有七十歲,不可能,不可能。”於陽一臉的驚訝;

“我這還不是操心操的,你要是像我一樣天天操心,你也會像我這麼老的。”老齊笑嗬嗬的回答著,臉上的褶子隨著笑聲上下擺動;

“對了,老齊,咱們先定個君子協議,我幫你從這裏取走東西後,你要讓阿印立馬幫我找到上校,ok?”於陽說完便要伸出小拇指和老齊拉鉤;

“拉什麼鉤,三歲小娃娃嘛你,我說話算數。”老齊和阿印加快步子超過了於陽。

“現在去哪?”於陽問;

“去喝一杯。”老齊笑眯眯的快步拐進了一家店,門頭上掛著一塊大匾寫著:酒。

於陽抬頭看了看這個店,也低著頭跟了進去。

這是個酒吧,一共有兩層,中間有一個破舊的木製樓梯,頂麵許多gen超級大的破舊原木假梁,梁上掛著一排排讓人害怕的麵具,地麵灰色的磚常年的失修被來來往往的酒客鞋子磨得發出冷冷的光,借著暖怒昂的燈泡發出的光,可以看到酒吧的吧台後麵架子上擺滿了許多酒壇,於陽仿佛聞到了酒香。打眼望去七十多平方的店麵隻有三四個老頭靠著窗子抽旱煙,麵前的酒杯早就空空如也。老齊和阿印找了一張不靠窗的座位坐下來,於陽也坐了下來。一臉高原紅的藏族娘們操著不太熟練的普通話走了過來。

“隨便坐一坐,我給你們來一壇本店的鎮店小酒。”娘們說完剛要轉身走卻被老程攔住,

“先別忙,咱們這裏還有加羚羊血的伏特加嗎?”老齊問道;

“您,要公羚羊還是母羚羊的血?”這老娘們轉身反問道;

“隻要是紅色的,公羊和母羊又有什麼關係呢?”老齊眼角彎彎的露出皎潔的笑容;

“這麼烈的酒,你需要添加點什麼酒引子嗎?”這娘們越說越來勁;

“喝酒要什麼酒引子!胡鬧!”於陽不耐煩的嚷嚷著,但還沒說完就被老齊用手示意住嘴;

“這酒啊確實有點烈,這樣吧,你把我的這個小玩意兒給調酒師傅,看看能不能用的上。”老齊說著把大拇指上戴著的玉扳指摘了下來遞給了這個嘮嘮叨叨的娘們;

“就這個?”娘們端詳著手裏的扳指,一臉的看不上的表情;“我幫你試試再說吧。”

說完轉身去了樓下。

“這裏還賣伏特加呐?搞的好像咱們到了俄羅斯一樣。”於陽依然沒有意識到剛才老程齊和那個藏族娘們的對話是在對暗號。

阿印嗬嗬的笑了起來。笑的於陽渾身不自在。